“大姐,適可而止,母親身體不好,有事你同我說便是,何必鬨到這種地步。”
顧從遠語氣嚴肅,隱約間竟有幾分顧曜的影子。
顧佩玲一驚,心虛的垂下了頭。
她算計的很好,算準了她娘是個有理說不出的懦弱性子,隻要她將事情鬨大,再哭訴幾聲,她娘為了息事寧人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擔下這些債。
而顧佩蘭那小賤人自小就鬥不過她,又是個聽娘親話的,再多委屈也隻能吞下,拚死拚活幫她還清銀子。
可她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顧從遠竟然回來了!
顧從遠從小混不吝,對她這個姐姐雖算得上尊敬,卻也尊敬不到哪去。
若是惹惱了他,動手都有可能。
更何況顧家這一代男丁總共就三個,祖父即便不喜三房,也不會對這個孫子視而不見。
因著這一點,顧佩玲不想惡化他們姐弟之間的關係。
有這麼個弟弟在,就算將來於賜中第做了官,也不敢欺負她。
可眼前的事不解決,她真的會被趕出夫家,到時候名聲可就毀了。
顧佩玲左右為難,還不等想好怎麼做,便聽隔壁傳來婦人的嗤笑聲。
“我說閔大姐,姑娘就算出嫁了也是你肚子裡出來的,就算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也不能偏的這麼厲害,多讓人寒心呢。”
隔壁院門大開,略顯肥碩的婦人倚在門框上,門板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嘎聲。
這婦人年紀看起來比閔氏還大,卻管閔氏叫大姐,言語之間滿是不屑。
“不是我說你,你這姑娘通身富貴相,一看就是個有出息的,我要有這麼個閨女睡覺都能笑醒,你咋這麼不知道珍惜。”
顧佩玲愣了愣,雖然不解這婦人為何“仗義執言”,可這種情況下有人幫自己說話,也是好事,至少暫時不用跟顧從遠對上。
婦人看了她一眼,麵對她略帶感激的眼神,視線卻飄到她頭頂的金簪上,眼中閃過貪婪。
這姑娘一看就是個有錢的,反正她跟閔氏不對付,此時幫忙說上幾句話,說不得對方感激之下能給點賞錢。
就算不給也無妨,能趁機踩上閔氏幾腳她也是樂意的。
至於為什麼不對付,按理說閔氏剛搬來不久,平日又低調很少出門,不應該與人結怨才是。
可這婦人卻嫉妒閔氏的容貌。
閔氏能進將軍府的門,長相自然是沒的說的,再加上常年有人伺候,通身氣度也是不凡,與這婦人一比,就像鳳凰落在了雞窩裡。
這也就罷了,偏偏她與閔氏年齡相當,看起來卻仿佛兩代人,就算對方因病憔悴了不少,卻還是比她看起來年輕不少。
婦人本就嫉妒,她家男人還時常幫襯閔氏。
巷子入口處有一口井,這條巷子的人家吃水都是從那裡取,巷口的人家還好說,住在巷尾的人就不方便了。
閔氏跟顧佩蘭都是女人,以前又嬌生慣養的,身上沒什麼力氣,彆說從井裡取水了,抬回來都費勁。
有一次顧佩蘭不在家,閔氏見水缸中沒了水,怕女兒大熱天回來沒水喝,便自己提了桶去井裡取水。
結果由於力氣不夠,險些掉進井裡!
得虧那婦人的男人路過,伸手扶了一把,否則怕是小命都要丟了。
閔氏十分感激,真心實意的與他道謝。
那男人扶閔氏,本就是下意識的行為,見她眼生,就多看了兩眼,其實心中並無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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