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從遠作死,顧雲澤不想管他。
可他又不得不管。
老師在後邊看著呢。
白太傅捋著花白的故意,樂嗬嗬的站在不遠處,一點上去攔著的意思都沒有。
管家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提醒道:“老太爺,您不管管?”
這祖宗力氣可不小,彆給人孩子抽壞了。
抽壞了也不打緊,關鍵你彆在太傅府壞啊!
回頭他們怎麼跟人家長交代。
管家一臉緊張,白太傅一臉閒適。
“年輕人嘛,就該打打鬨鬨才有活力,都跟個老人家似的,多死氣沉沉啊。”
白太傅眯著眼,笑的一臉興味。
就差搬個桌子過來,再放上隻茶壺品茶看好戲。
管家:“……”
活力?
您教育家中孩子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白太傅瞥他一眼,似乎看出他的想法,哼哼兩聲。
“你當我想?”
皇後主東宮,名聲重於一切,但凡娘家有點不好的傳聞都會被人放大來說。
所以白家不能出錯,更不能失禮人前,一言一行都要謹慎。
白太傅心中歎氣,他雖為高官有權有勢,家中孩子卻如變戲法表演的皮影戲一樣規行矩步。
管家知道主子的難處,也不再多說,靜靜地立在一側等著。
顧雲澤費了好大勁才將顧南煙攔住。
主要是顧南煙怕誤傷他,施展不開。
“多年不見,三弟倒是壯實了不少。”顧雲澤欣慰的打量他幾眼,拍拍他的肩膀。
雖然弟弟不是個好弟弟,口口聲聲嚷著讓南姐兒乾倒自己,可他自認是個心胸寬廣的兄長,不跟他一般見識。
顧雲澤笑眯眯的啪啪拍他肩膀,隔著衣袍都能聽到皮肉響。
顧從遠疼的齜牙咧嘴,這可比顧小胖抽他的時候疼多了!
顧小胖看起來很用力,其實並沒打在肉上。
二哥是不是故意的?
他揉著肩膀,狐疑的看了顧雲澤一眼。
見對方依舊是一副笑臉,絲毫看不出破綻,似乎隻有滿心喜悅。
難道是見到自己太激動,手上失了分寸?
一定是這樣!
他這麼人見人愛的好弟弟,二哥怎麼可能下得去手!
二人兄虛)弟情)情假)深意)的寒暄幾句,顧雲澤便引著他們去找白太傅。
白太傅在“好戲”結束時已經意猶未儘的回了屋,此時正襟危坐的等在空曠的大廳中。
“小丫頭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白管家,你猜她想求什麼?”
白管家是家生子,從父親那一輩就開始隨主姓。
白管家想了想,不確定的道:“奴才不敢亂猜,不過……我瞅著公主帶來的那位公子與雲澤少爺有幾分相似,家裡的親戚,或許跟他有關?”
白太傅嗬嗬笑了聲,眯著眼捋胡子。
“顧家共三房,大房長子顧雲戈從軍,兒子顧雲澤從文,二房無子,三房……”
“三房顧從遠,幾年前離京遊曆,也該回來了。”
白管家聞言不解:“您的意思是,那位公子是顧家三房的?”
“可是三房不是已經……”被逐出將軍府了嗎?
雖然三房對外的說法是分家,可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怎麼回事。
那顧正康可是當著眾朝臣的麵誣陷親爹謀反,這種兒子,逐出府都算輕的!
這要是他兒子。
一棍子打死!
“據老夫所知,顧從遠這些年從未回來過,與家中通信也不頻繁,三房做下的事都是長輩所為,與這些孩子無關。”白太傅歎息。
那丫頭雖然衝動,卻不是個容易遷怒的,相反她恩怨分明明事理。
願意繼續與三房的小輩玩到一起,也正常。
不過……今日瞅這架勢,恐怕不是玩到一起這麼簡單,小丫頭求的事,肯定跟顧從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