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能行嗎?”
顧慎的歡喜之情溢於言表,一雙眼瞪的賊大,期待又膽怯的問她。
“你真要讓爹住在公主府?”雖然知道這不合規矩,可顧慎現在哪裡顧得了這麼多,腦子裡隻有“女兒邀請老子同住”幾個大字。
“嗯,怎麼不行,咱們現在有蒸汽車,您白天去軍營,晚上回來也不過半個多時辰的車程。”
她頓了頓,猶豫道:“不過您若是覺得麻煩……”
“不麻煩不麻煩!”還沒等顧南煙說完,顧慎趕忙打斷她。
“爹不怕麻煩,爹都不知道多喜歡開車,嗬嗬……”顧慎撓了撓頭,樣子有點憨,眼眶卻是濕潤的。
高興了一會,突然想起來閨女以後不會常回明山,又瞬間低落下來。
“可惜你以後怕是不能常回去。”女兒不在,他一個人住那有什麼意思。
不過孩子有這份孝心,他還是很欣慰的。
顧南煙眸光柔和,端起茶杯,將其內的酒一口飲儘。
酒是烈酒,入口苦澀,掩蓋了酒香。
其內還有雜質。
這是酒鋪裡最次的酒,便宜又容易上頭,隻有那些碼頭抗包的漢子會買來解乏。
顧慎一個大老粗,雖喝不慣果酒等佳釀,以往喝的也都是上等的烈酒。
聯想到他方才說的嫁妝,顧南煙大概知道了原因。
“李逸答應過我,成親後會隨我長居明山縣,京城這邊……反正有蒸汽車在,經常回來看看便是。”
“那感情好,那爹以後就能天天見著你了。”說完眼眶又紅了。
顧南煙也是無奈,堂堂七尺大漢淚點這麼低,估計也找不出第二個。
不過,雖然哭的難看了點,卻讓人心中暖洋洋的。
能為她這個非親生的女兒莽漢落淚,便是親爹也不外如是了吧……
……
“阿嚏!”
嘉南國京城之外三十裡處,一支裝滿紅箱子的隊伍如長龍般緩緩靠近城門。
為首的一輛馬車寬大,卻並不奢華,車廂內隱隱能聽到不滿的嘀咕聲。
“老許啊,你說是不是那丫頭在念叨我呢,也是,就要成親了,親生的終歸是親生的,顧慎那個假的哪及的上我這個正經爹。”
車廂裡的人一身富商打扮,穿金戴銀的如同一個行走的金元寶。
正是本該在安陽國的安陽帝本人。
許公公:“……”
贖奴才直言,我是真沒看出您哪正經。
彆的不說,瞅瞅您這一身打扮,渾身上下寫著“快來搶我”幾個大字,能平安走到這裡那都是祖上積了大德。
“老爺說的是,如此重要的日子,公主肯定希望您能在。”
公主怕是早就忘了還有您這麼個人。
定親這麼久了,都沒給您送個消息。
人家什麼意思您心裡沒點數嗎!
想是這樣想,卻不能說出來,許公公端著笑,討好的道:“公主再厲害也是個姑娘家,成親事大,總會想有個至親之人送送的。”
安陽帝深以為然,輕咳一聲挺了挺胸堂,眸光中掩飾不住的得意。
“朕雖不是特意來參加她的婚禮,不過既然路過了,便給她個麵子,順便看一眼罷。”
許公公:“……”
許公公的視線放在車窗外。
一輛輛滿載著紅箱子的馬車一眼望不到頭。
這些東西,從得知顧南煙定下婚期那一日,安陽帝就開始準備,不光是他,這裡麵還有一大半是傅拓準備的。
除了國庫裡的東西沒敢碰,父子倆牟足了勁比誰攢的嫁妝多,頗有將皇宮搬空的架勢。
許公公收回視線,神情木然。
這些箱子裡全都是稀罕物,就差將玉璽也放進去了。
您現在跟我說隻是路過?還順便?
您怕是不知道順便兩個字怎麼寫!
想到傅拓,許公公心累的看向得意洋洋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