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崔賢侄若是饞酒了,不妨去前邊酒席陪客。”
好嘛,賢侄都叫上了。
崔堯氣的眼角都紅了。
還陪客,當他崔小爺是那樓子裡的姑娘呢!
他咬著後槽牙,知道自己身手沒有李逸厲害,也不再自取其辱,重新從桌上端起一杯酒,挑釁的抬起下巴與李逸對視。
“小爺身為南煙的好兄弟,為她兩肋插刀在所不辭,怎能看著她的未來夫君受為難,這酒,我陪你喝!”
崔堯說罷,將杯中酒仰頭喝下,喝完用衣袖抹了把嘴,一副豪氣乾雲的模樣。
眾人:“……”
信了你的邪,這酒不是你擺出來為難人家的?
眼看收不了場了才出來橫插一腳,當我們看不出來?
擱這裝什麼大尾巴狼呢。
這是怕玩脫了,長公主揍你呢吧!
自覺看清真相的眾人,紛紛鄙夷的看向崔堯。
崔堯一點都不在乎彆人的看法,否則當初也不會成為京城有名的紈絝。
他瞪著李逸,一杯接一杯的與他對著喝。
第八桌酒才喝了一半,臉上便浮現紅暈。
他雖做過紈絝,酒量卻著實不咋樣,再加上武藝平平,不像李逸有內力撐著,等一桌酒喝完,整個人站都站不穩了。
然而也不知什麼樣的執念撐著,他搖搖晃晃的走到第九桌前,愣是又乾了二十幾杯沒倒下。
許是酒壯慫人膽,一直對李逸隱隱有些懼怕的崔堯,醉眼朦朧的瞪了他一眼,哼哼唧唧道:“彆、你彆囂張,就算你娶了南煙,小爺依舊是她的好兄弟,你要是敢欺負她,我就讓我爹反……嗚嗚!”
顧雲澤眼疾手快的上前捂住他的嘴,冷汗順著額角滑落。
“崔少爺,你喝醉了。”他看向周圍的人,見眾人臉色都還正常,這才悄悄鬆了口氣,讓人搬來一把椅子,強行將他按了進去。
然後警告的瞪了崔堯一眼。
崔堯:“……”
大概也知道自己差點給他爹惹了禍,崔堯不甘不願的閉了嘴,縮在椅子上不出聲了。
隻是雙目依舊瞪著李逸。
李逸眯了眯眼。
這小子方才想說什麼?
那個“反”字他可是聽的一清二楚。
他是想說若自己對煙兒不好,就讓他爹反了朝廷嗎?
笑話!
他自己的媳婦疼惜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欺負她!
而且他一個外人,憑什麼給他家媳婦出頭!
兩位舅兄還沒說話,輪得到他!
“崔少爺雖然酒後失言,不過話糙理不糙,還望晟王殿下好生待南姐兒,莫要讓她受委屈,否則將軍府可不會善罷甘休。”
顧雲澤依舊是那張溫文爾雅的臉,說出的話卻一點都不溫和。
顧雲戈也在一旁附和:“說的是,咱們也彆說那些客套話,南姐兒的性子確實烈了些,心卻是極好的,將軍府是容不得她受委屈的……當然,如果錯的是南姐兒,咱們也不會偏幫,晟王忍著些,自有府中長輩與她講道理。”
前邊聽著勉強像樣,最後那句話幾個意思?
就是說他家妹妹隻能自家人說,即便錯了晟王也得憋著?
這還講不講理了?
眾人:“……”
大家夥交頭接耳,視線紛紛落在李逸身上,有震驚也有不讚同。
堂堂晟王幾時受過這種委屈,被顧家三兄弟聯合崔家那小子為難也就罷了,攔門嘛,好歹能算作風俗。
畢竟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大家也都能理解。
可你將軍府再寵女兒也得有個度。
直言不諱的讓人家一個王爺受委屈,這親還能結?
如此喪權辱國的要求,若是答應下來,以後還能直的起腰板?
彆說一個王爺了,便是普通男子也不能願意。
眾人都覺得這場婚禮怕是要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