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雖然強勢,可她仍是個以夫為天的女人。
因此對於丈夫納妾問題,即便不情願也無法阻止。
尚國平後院的小妾沒有十個也有八個,自年輕時便不是個老實的主,她哭也哭過鬨也鬨過,卻絲毫沒有阻止尚國平對於美人的熱衷。
最多她鬨得厲害了,他便將人養在外麵。
如此一來,倒不如將人安排在後院更放心,省的哪天鬨出個私生子打她的臉。
如今兩人年紀都大了,謝氏更沒精力管他那些風流韻事。
不管歸不管,提起來還是免不了咬牙切齒。
謝氏一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深吸幾口氣好容易穩下情緒。
“那你便去舞蝶軒將老爺請過來!”謝氏恨恨道。
“就說我有關於這個月的月例銀子的事同他商議。”
尚國平平時還是很聽她話的,除卻他在小妾房裡的時候。
謝氏隻得使出殺手鐧。
小丫鬟趕忙應下,小跑著出去了。
尚府不大,正院距離舞蝶軒也不過幾步路,算上尚國平從床上爬起來的時間,頂了天也就兩刻鐘工夫。
可等他到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謝氏等的臉都青了,若不是顧忌兩個孫兒,她恨不能一盞熱茶潑過去。
即便謝氏一忍再忍,可看到他身邊的女人,還是沒能忍住。
“尚國平!”謝氏氣的哆嗦。
“你將她帶過來做什麼。”她指著那貼在丈夫身上,仿佛沒有骨頭似的女人,隱忍道:“媛媛和寶兒還在呢,你看看你成什麼樣子!”
“不是你讓我過來的嗎,我剛巧在蝶兒那裡……”在心愛的小妾麵前被正妻嫌棄,尚國平一點感覺都沒有,反而十分不解。
他幾步走到謝氏對過,接過下人遞來的熱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吐出口氣才道:“有什麼事快說,我還要回去看蝶兒跳舞呢。”
想起小丫鬟的話,他又道:“可是到了發月例的日子了?你直接讓人給我送去便是,還值當讓我親自跑一趟。”語氣裡儘是不滿。
若不是因為月例豐厚,且大半都是謝氏補貼的,他才懶得跑這一趟。
謝氏氣了個倒仰,十分懷疑自己年輕時眼睛瞎了,才會看上這麼個東西。
那叫蝶兒的小妾,看了眼臉色黑沉沉的謝氏,媚眼如絲的拿出帕子,捂在嘴邊嬌笑一聲。
“老爺您也真是的,‘老’夫人不過是故意尋了個借口,想見您一麵,您又何苦拆穿。”
她故意將“老”字咬的極重,是個人都能聽出她這話的意思。
謝氏陰鷙的瞪著她,有些發福的身體氣的直抖。
蝶兒不以為杵,挑釁的回視,隨後咯咯兩聲,身體如蛇一般再次纏上去。
“妾身記得老爺有好些日子不曾去老夫人那裡了,不去今日您就陪著夫人,蝶兒改日再跳給您看可好?”她半掛在尚國平身上,媚態十足。
“她那裡有什麼好去的,沒意思。”還沒等謝氏發火,尚國平便親自補了一刀。
說著還在蝶兒纖細的腰間掐了一把,成功引起一聲嬌呼。
謝氏:“……”
看著眼前兩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謝氏幾乎揉碎了手中的帕子。
她作為正妻,按理說尚國平應該每月都去她屋裡留宿,也算是鞏固她正妻的地位。
可自從她上了年紀,這狗男人彆說在她屋裡留宿,便是去都很少去。
去了也是坐一會便走。
怎能不讓她氣結。
謝氏閉了閉眼,努力讓自己忽略兩人刺耳的調笑聲。
“月兒,先將小小姐與小公子送回院子。”
月兒便是方才那傳話的丫鬟。
“是。”月兒垂首應下,帶著一步三回頭的兩人退下。
“沒事你也下去吧。”她掃了眼蝶兒,這話很明顯是對她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