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仁令想起不久前交給太子的一百萬兩銀子。
那本是讓他收買人心以及訓練軍隊的費用,可現在救兒子要緊,他當即便起身去了東宮。
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皇甫皓不僅不肯將銀子拿出來,反而對他冷嘲熱諷。
“舅父莫不是忘了,前段時日那邊剛要走了一批軍費,再加上最近需要打點的人不少,銀子已經用完了。”
皇甫皓端著茶盞一片泰然。
“都用完了?”蕭仁令顯得很驚訝。
往常一百萬兩足夠半年開支,可這才半個多月的工夫,就用完了?
“是啊,都用完了。”皇甫皓抿了口熱茶,看不出絲毫撒謊的痕跡。
“您應當也知道,自從上次您敗在顧南煙手下,咱們這邊的人心都散了,孤無法,隻得用銀子換人心。”皇甫皓歎息。
有這麼嚴重?
蕭仁令愣了愣神。
他堂堂大將軍敗給一個小姑娘確實有點丟人。
可他身後的勢力也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相互之間都有很深的利益牽扯,怎會到了人心渙散的地步。
然而還沒等他想明白,便聽皇甫皓又道:“不是孤說您,您明知道不是顧南煙的對手,為何還要與她動手,左不過人已經被她抓了,便是打贏了又怎樣,這下可倒好,您兒子沒回來不說,倒把孤這邊也帶累了。”
“還有蕭衝那邊,他沒事去惹顧南煙做什麼,害的父皇跟著受氣,牽累了孤。”
想起大梁帝這幾日對他的態度,皇甫皓便氣不打一處來。
為什麼,還不是為了你!
聽出他語氣裡的怨懟,蕭仁令整個人都僵住了。
似乎不敢相信這種話是他自小疼愛的外甥說出來的。
他心中五味雜陳,心急救兒子的同時,對皇甫皓也心寒不已。
“不管怎麼樣,你與衝兒是表兄弟,他如今身陷囹圄,還是先想辦法將他救出來再說。”
蕭衝壓了壓怒火,用儘量平穩的聲音道:“你那裡若還有餘銀,不妨先拿出來給舅父應急,等救回衝兒,舅父將產業賣一些再還給你。”
皇甫皓聞言一怔:“您將產業都賣了,以後孤需要銀子的時候怎麼辦?”
他這些年能過的如此瀟灑,可全憑著蕭家產業豐厚。
蕭衝性命攸關,他不想著怎麼解救,隻惦記著自己以後的日子好不好過。
這般無情自私的行為,讓蕭仁令如遭雷擊。
“那依太子的意思,便不管衝兒了嗎?”
這還是自己自小看起來的那個孩子嗎?怎會變得如此自私自利不顧念親情!
蕭衝失望不已。
皇甫皓:“孤不是這個意思,這樣吧,孤這裡還有兩萬兩銀票,本也是有用處的,既然舅父急需,便先借給您罷。”
他揮手讓身後的公公去內室取銀票,還一副為難的歎了口氣。
兩萬兩……
蕭仁令已經不知道怎麼形容他此時的心情。
自從皇甫皓坐上這太子之位,他每年至少拿出百萬兩給他鋪路。
隨著他年齡越來越大,帝位的爭鬥越來越激烈,需要的銀子也越來越多。
可他從來沒有心疼過,畢竟皇甫皓不僅是他扶持的太子,還是他的親外甥。
可現在輪到自己用銀子的時候,他卻隻拿出了兩萬兩,還一副施舍的樣子。
他這些年花在他身上的銀子,兩千萬也有了啊!
蕭仁令又氣又怒,顧不得禮節當即拂袖而去。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蕭家這些年不遺餘力的付出究竟對不對,若太子順利登基,當真會對蕭家有利嗎?
一直以來精神矍鑠的蕭大將軍似乎瞬間便老了幾十歲,腰身都佝僂了許多。
若是不認識的人見到他,也隻當他是個尋常老頭,絲毫看不到一點大將軍的威武之氣。
蕭仁令帶著渾身鬱氣回了蕭家,本想回屋躺一會。
卻收到了一封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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