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無虞。
嘴卻歪了。
明顯是卒中。
顧南煙第二日得知這個消息,除了感歎蕭氏戰鬥力強悍之外,再無其他反應。
沒有同情也沒幸災樂禍。
依舊躲在院子裡逗虎虎玩。
蕭仁令接連出狀況,最得利的莫過於衛泓。
若不是腿腳不好,他怕是走路都帶風。
看顧南煙的眼神那個慈眉善目,仿佛在看年畫上的福娃。
很是得了顧南煙一通白眼。
其實她是有些惋惜的。
她是真沒想到,蕭仁令一個大男人心胸如此狹窄,這麼經不得氣。
原本還想再攛掇攛掇蕭氏,與她聯手再坑蕭家一筆的,他這一病,可以說完全打亂了顧南煙的計劃。
顧南煙憂愁萬千。
愁完接著跟虎虎玩。
對於她這種整日宅在院子裡的行為,柳珍珍早已習以為常。
索性她也人生地不熟的無處可去,便也同她一起宅著。
相比她們,寧天祿就顯得忙碌多了。
不但要每日進宮跟大梁臣子商量結盟書的細節,還得打理從衛泓那裡坑來的產業。
寧天祿十分心累,有心將產業的事交給柳珍珍。
柳珍珍不肯。
用顧南煙的話說,弟弟就是用來使喚的。
雖則那些產業裡也有她的一半,可柳珍珍表示,一家人分什麼你的我的,一股腦全丟給了寧天祿打理。
自己整日陪著顧南煙跟虎虎鬨騰,倒是比沒嫁人的時候更加清閒。
寧天祿能怎麼辦,隻能任勞任怨的給自家姐姐做馬仔。
……
敬宸宮中。
夏湞習慣了早起,正坐在妝台前任由嬤嬤為她梳頭。
她透過銅鏡,看著裡麵那個雙鬢斑白的女子,神思有些恍惚。
“蕭仁令卒中的事可是真的?”她問身後的嬤嬤。
“做不得假,宮裡如今都傳遍了,就連皇後娘娘都親自回蕭家走了一趟,看望蕭家那賊子。”
嬤嬤冷哼道:“要不怎麼說惡人自有天收,依老奴看,那蕭賊也沒幾日好活了。”
夏湞沒接話,依舊挺直著腰背端莊的坐著。
渾身的氣勢比蕭皇後還要強幾分。
“一會你拿著本宮的牌子出趟宮,去丞相府請那孩子過來一趟,上回時間倉促,本宮都沒與她說幾句話。”
嬤嬤有些猶豫:“娘娘,咱們請晟親王妃進宮,皇上若知道了,怕是又要尋您的不是。”
“您有什麼話要與王妃說,不如讓老奴幫您帶過去。”嬤嬤勸道。
不是她杞人憂天。
實在是她家娘娘的處境不太好。
朝堂無人幫扶,亦無皇子撐腰,一直以來小心翼翼的在宮中苟活,萬萬不能讓人抓住一點把柄。
“無妨,本宮躲躲藏藏這麼多年,如今一條腿都進棺材了,怕這些做什麼。”
反正她娘家已無人在朝為官,皇帝對她沒有絲毫忌憚,生氣也不會拿她如何。
“那老奴給您妝完發便去。”
嬤嬤歎了口氣,將最後一縷發絲盤好,從妝台上拿起一個小盒子,挖出一塊黑色膏體便要往她的白發上抹。
夏湞避了避:“不是早說了不用這東西。”
嬤嬤無奈:“您一會不是還要見晟親王妃嘛,抹一些顯得精神。”
“算了吧,老了就是老了,何苦自欺欺人。”
她伸出滄桑的手指,指了指另一隻圓瓷盒子。
“用那個吧,你手裡那盒味道不太好,彆熏著人家小姑娘。”
她說罷笑了笑,眼角的皺紋擠在了一起。
嬤嬤隻得將那黑色膏體放下,轉而拿起夏湞說的那盒普通發油。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