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禦史被她一把按回座位上,非但沒生氣,反而更樂嗬了。
“王妃此言差矣,可不是人人都如您這般有魄力,心懷大義肯將好東西分享給百姓。”
彆的不說,以前糧食多錢一斤?
若是她藏私,隻在自己的莊子裡眾高產麥種,那得掙多少銀子!
哪還有現在連之前三成都不到的糧價。
顧南煙卻不想居功。
她手中有更賺錢的東西,那良種於她來說可有可無。
用可有可無的東西換點小錢,她不吃虧。
不過這老頭突然這麼捧她做什麼,這可是個有名的毒舌。
顧南煙狐疑,還是與他客套了幾句。
老頭今天不知受了誰的召喚,感懷的事情還不少,從民生說到朝堂,又從朝堂說到當今形勢。
顧南煙聽的昏昏欲睡,十分想趕人。
再看看嚴禦史那老胳膊老腿的,想想還是忍了下來。
畢竟他可沒皇甫皓抗造,又是己方隊友,對他動手總歸不太好。
“王妃可知道,春夏之際嘉南國南邊有幾個城鎮被水淹了?”
顧南煙抿了口茶頷首道:“聽說過。”
今年雨水充沛,許多地方連夜暴雨,毀了不少莊稼。
隻不過南邊最嚴重,連房子都被淹了。
她那時還在明山城,明山城在最北邊,倒是沒受影響。
“天災人禍,受苦的總是百姓。”嚴禦史歎道。
“那些人也是可憐,老臣聽說,直到現在還有很多百姓流離失所,當時又正值夏日,糧食是夠吃了,卻有很多人因露宿郊外得了暑熱,又得不到及時的救治,死了不少人呢。”
“還險些引起疫病。”
這事顧南煙倒是不知道,蹙眉問道:“當地官府應該第一時間安置災民,這都好幾個月了,怎麼還沒安置完?”
“莫不是有人不作為?”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這個時代通訊不發達,很多受災的群眾並不是死於災情,反而是官府處置不當的原因,導致不少人枉死。
這些枉死的人到最後會被算到災情內,上報給朝廷。
嚴禦史聞言擺擺手:“老臣有一世侄在受災的地方做官,他同他爹一樣是個為民請命的好官,已儘了全力。”
“那又為何還有災民流落在外?”
這就讓人費解了。
一般情況下,一兩月之內災民就要安置好,否則極容易引起動亂。
“還不是錢給鬨的,沒錢災民往哪安置。”嚴禦史痛心疾首。
“國庫的情況您也知道,經過一兩年的休養生息,雖說有些底子了,也扛不住用錢的地方多啊!”
顧南煙認同的點點頭:“確實不少需要用錢的地方。”
單說那戰船,李密一定就是五艘,整整五百萬兩銀子,這都頂的上國庫近一年的收入了。
還有城市建設的問題,李密想將京城打造成明山城那樣乾淨敞亮的城鎮,又是跟她買玻璃又是買水泥的,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還有新添的鎮北軍水師的軍費,以及每月從她那兵工廠購置的鋼刀之類的武器……
顧南煙:“……”
算來算去,還是在她這邊的開支最大。
她斜眼看向嚴禦史。
這老頭該不會衝她來的吧。
顧南煙撇撇嘴。
好吧,地位越高責任越大,她身為公主又是王妃,確實得儘點責任。
顧南煙清了清喉嚨,忍痛道:“這樣吧,鋼刀的價格再低一成,這已是成本價,不能再低了。”
“至於玻璃和水泥……”顧南煙咬咬牙,“最多降一成半已是極限了。”
她當初報價的時候根本沒往高裡報,拋去成本人工,能賺一成半都算好的。
看她一副肉痛的樣子,嚴禦史好笑的擺擺手。
“生意歸生意,老臣知道王妃本就賺不著多少,又怎忍心讓您虧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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