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皇後是你殺的?”顧南煙突然問道。
她語出驚人,皇甫驊驚愕的看向她。
“王妃何出此言?”
顧南煙沒說話,端詳他半晌。
他眼裡有驚訝,有好奇,卻沒有被冤枉後憤怒的情緒。
也沒有絲毫悲傷。
從進門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在觀察皇甫驊。
在這期間,他一直都很從容且理智,從容的為生母守靈祭拜,理智的說出自己利用生母的死來陷害她的事。
這讓顧南煙懷疑,對於蕭皇後被害這件事,他沒有絲毫的在意。
不過這並不是她問出這種問題最主要的原因。
“蕭皇後是被人敲擊頭部,導致中動脈破裂顱內出血,幾乎是瞬間斃命。”顧南煙緩緩道。
“且這期間無任何掙紮的痕跡。”
衛泓前兩日回府的時候,曾給她帶了一小管蕭皇後的血。
她用存放在空間的檢測設備驗過,裡麵並無任何藥物成分。
也就是說,可以完全排除蕭皇後被人灌藥後淹死的情況。
同時衛泓讓仵作完整的驗看過屍身,蕭皇後除了頭部那處鈍擊傷,手部及四肢完好,指尖亦無傷痕及破損。
隻這兩點,已經可以斷定蕭皇後死前並無任何任何掙紮,且她應該不是被淹死的。
不是淹死的,自然不會留下掙紮的痕跡。
可即便是因頭部傷勢死亡,身上也不該如此乾淨。
麵對歹人襲擊,她總該呼救或躲避,躲避期間難免慌不擇路,發生擦傷或撞擊傷的概率很大。
但是根據當日守門的宮人描述,他們並未聽到殿內有動靜。
如此一來隻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熟人作案,蕭皇後是毫無防備之下受到的傷害。
能讓在皇宮裡生存了一輩子的蕭皇後毫無防備的人,除了身邊最信任的宮人,怕也隻有大梁帝同她兩個兒子。
而這其中,隻有皇甫驊一人曾於深夜出入過蕭皇後的寢殿。
除了無法行動的大梁帝可以排除嫌疑,其他人包括太子皇甫皓在內都有時間證人。
顧南煙本還隻是懷疑,可今日見到他如此淡定的麵對生母的死亡,更加確定這個猜測。
猜測畢竟隻是猜測,且她並不在意蕭皇後的死。
會問出這個問題純粹出於好奇,也沒指望皇甫驊給她答案。
誰知皇甫奕聽過她的分析,竟讚賞的笑了笑。
“王妃之聰慧不輸男兒,驊十分欽佩……母後確實是我殺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依舊溫柔儒雅,好像隻是單純在誇她一般,絲毫不覺自己的話會給彆人帶來多大的震動。
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又來了,顧南煙不適的皺了皺眉。
這是個神經病吧!
弑母可是大罪,你不但一點悔恨感都沒有,你還笑!
若不是顧及形象顧南煙都想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啪!”門口響起瓷器碎裂的聲響。
玉婷一臉蒼白的站在門口,一隻摔爛的湯盅散落在腳下。
空氣中傳來淡淡的肉香味。
“三殿下……”她抖著手扶住門框,似乎因為受到的打擊太大,半晌都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為什麼,三殿下……皇後娘娘是您的母親啊……”
皇甫驊沒有被人聽到秘密的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