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拓也從再見到妹妹的喜悅中沉靜下來,看向坐在輪椅上的衛泓。
衛泓麵帶微笑,也看著傅拓,有了細紋的眼角微微泛紅。
“衛家幼子衛泓,參見安陽皇上。”衛泓啞著嗓子道。
他這一句衛家幼子,便是表明了自己是以衛家人的身份歸國。
而身為衛家外甥的傅拓不管用什麼態度對他,也都是家事而已,即便傳出什麼不好的流言,外人也不好對人家的家事過多置喙。
傅拓喉嚨裡酸酸漲漲的,看著這個與自己長相極為相似的小舅舅,嘴角張張合合數次。
“舅父一路辛苦,拓代衛家恭迎您歸家。”他微微彎腰,雙手拱起,竟向著衛泓也行了一禮。
眾人紛紛啞然失色,神情隱晦的對視一眼,似乎沒想到皇上竟如此敬重這位素未蒙麵的舅舅。
顧南煙卻知道,他這一禮是代衛家行的。
經過這段時間服用顧南煙給的藥物,衛泓已經能起身緩慢的走幾步。
他顫顫巍巍的起身扶住傅拓雙臂,眼中泛著淚光,近距離打量著這個外甥。
“好,好……”衛泓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胳膊。
人人都說外甥像舅,更何況衛泓與衛藍本就是雙胎,舅甥二人此時站在一起,長相竟比寧天祿這個親兒子更像父子。
“你長的……很像我們衛家人。”衛泓溫聲道。
傅拓聞言笑了笑,剛想說自己的長相確實更像衛藍一些,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冷嗤。
“他乃朕的兒子,長相自然與朕最像,怎可能更像衛家人。”
傅璟齊裹著厚實的紫裘,昂首挺胸邁著八字步從殿內走出來,一臉的傲嬌與不屑。
“再說了,即便拓兒與衛家有相似之處,那也是更像衛藍一些,與你有何乾係。”
他看著舅甥二人像極了的臉,心中很不是個滋味,三兩步走到二人跟前將衛泓擠開。
衛泓身體尚未恢複,被擠了個趔趄,險些栽倒,幸好顧南煙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
“你怎麼在這?”顧南煙皺起了眉,眼帶警告的瞪了沒事找事的傅璟齊一眼,扶著衛泓緩緩坐在輪椅上。
傅璟齊自從傳位給傅拓後便開始放飛自我,天天在外遊蕩,時常個把月的沒有音訊。
即便去了嘉南國,他也是整日的見不到人,儼然一個老紈絝一般,不是招貓就是逗狗。
甚至連賭場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都敢跑去湊熱鬨。
而她從嘉南國離開的時候也沒聽說他回來的消息。
顧南煙已經見怪不怪,也隻是隨意的問了一句。
誰知傅璟齊聽到閨女的問話立馬顛顛的湊了過來。
他擠到她與衛泓中間,丟給衛泓一個白眼。
轉頭舔著臉對著顧南煙樂嗬嗬道:“你們都走了,朕一個人呆在那邊沒甚意思,便想著開著你送給朕的蒸汽車回來看看。”
“怎麼樣,此行可還算順利,可有人欺負你?”他問這句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看了衛泓一眼,意思相當明顯。
顧南煙揉了揉太陽穴,眼見衛泓自見到他開始臉色便越發陰沉,隻覺頭痛欲裂。
“沒有人能欺負我,也不會有人欺負我。”
所以能不能不要再火上澆油了!
自己乾過什麼破事心裡沒點數是不是,被你謔謔了全家的正主都在眼前了,能不能有點認錯的態度?
就你這副囂張跋扈的模樣,彆說衛泓了,老子都想揍你一頓!
顧南煙無比心累的仰天長歎——造孽啊!
咋就讓她攤上這麼個狗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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