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忍不住輕笑出聲。
“笑什麼笑!”顧南煙凶巴巴的聲音從披風中傳來,語氣有些僵硬。
“我就是覺得外麵有些冷。”所以才鑽回來的。
她艱難的為自己挽尊。
狗男人怎麼回事,為何她覺得他今日格外……誘人?
顧南煙打了個哆嗦,趕忙驅散腦中亂七八糟的畫麵。
“咳,怎麼還沒到。”她轉移話題道。
李逸抿著唇似乎在憋笑:“唔,已經走了一半了。”
這丫頭彆彆扭扭的樣子著實有趣,他們都成親這麼久了竟還如此羞澀。
看來以後他得經常與她靠近,好讓她早點習慣他的懷抱才是。
李逸暗戳戳的打著媳婦的主意,眼看宮門口近在眼前,毫不猶豫的將馬頭一轉,往另一側走去。
正等在宮門口,奉自家主子的命來給顧南煙傳旨的三斤:???
三斤身為傅拓身邊最信任的小太監,在主子登基為帝後,理所當然的成為宮中最炙手可熱的人。
他承襲了太監總管的位置,平日裡大部分時間都是跟在傅拓身邊的,像這種親自給人傳旨的活計,自他身份水漲船高之後還是第一次。
更彆說還在雪地裡等了這麼久。
跟在他身後的一個年紀稍長的圓臉公公為他不平。
“公主殿下著實孤傲了些,您都在這等了小半個時辰了,晟親王明明都看到您了,卻連招呼都不打一聲,這是不將您看在眼裡呢。”圓臉公公撇嘴道。
“依奴才看您也彆在這受凍了,不如回去烤烤火暖和暖和身子,待公主回了未央宮您再過去也不遲。”
三斤聞言白淨的臉上浮現一抹笑意。
他搓了搓凍僵了的手,將雙手抄入袖中,調侃的看向圓臉公公。
“你這是心疼雜家還是自己怕冷呢,不過半個時辰而已,這就受不住了?”
圓臉公公訕笑。
他捧著聖旨的手早已凍得沒了知覺,確實凍得不行了,也的確不想再在這等下去了。
可這話卻不能這樣說。
他抬頭看向漸漸遠去的黑色身影。
看樣子這兩口子一時半會怕是回不來。
“您看您這話說的,奴才自然是心疼您的,奴才這卑賤的身子哪能跟您比。”他本意是想壓低自己抬高三斤,拍他的馬屁。
要知道三斤如今的地位可不是誰都能攀上的,他有幸跟在他身邊乾活,自然要將這條大腿抱牢,說不得以後也能跟在皇上身邊伺候。
那可是個好差事,不僅油水多,還能讓人捧著。
到時候就連那些平日裡對他們呼來喝去的朝中大臣,都得恭敬一點對他。
“知道自己卑賤就好。”三斤淡淡的暼了他一眼,麵上的笑容已然消失。
“你一個伺候人的奴才竟敢妄議公主。”他眯了眯眼,往後方陪同他等在這裡的幾個宮女太監掃去。
“莫不是雜家平日裡太過和善,讓你們一個個的連規矩都忘了,公主是君,你們連臣子都算不上,竟敢對主子指手畫腳說三道四!”
“不想活了不成?!”三斤厲喝一聲,聲音比地上的積雪還要冰冷。
一群宮女太監被他這副樣子嚇了一跳,誠惶誠恐的連道不敢。
三斤平日裡好說話的很,不管是麵對前來跟他打探消息的大臣,還是不小心犯了錯的宮人,一直都是一副笑眯眯的和善模樣。
如此嚴肅的訓斥人,他們還是頭一回見到。
一行人大氣不敢喘,不知所措的站在雪地裡,動都不敢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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