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當時沒在意,回去打開錦盒才發現是一隻精致的白玉菩薩。”
他跟了主子那麼久,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眼光的,那玉菩薩一看就不是凡品。
這他哪敢收。
“奴才已將東西送到了您的寢殿,隻是樞密使夫人未曾要求奴才做什麼,奴才也不知她有何目的。”
樞密院主抓軍事情報,相當於傅拓的耳目,樞密使手中雖無大權,卻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在彆人眼中,樞密使等同於皇帝的心腹。
“朕知道了。”傅拓眼尾微微眯起,一抹寒光稍縱即逝。
自從他登基後,許多臣子表麵上順服,暗地裡卻多了不少小動作,這本也正常。
可樞密使本該是他的人,為他平衡朝中勢力,若是起了彆的心思,怕是又要亂一陣子。
不過傅拓並不著急,若對方當真有事求三斤去辦,早晚會找上門來。
“朕記得樞密使孫琦家中有一女,今年也要參加選秀?”
傅拓手指點在禦案上,發出噠噠的聲音,在寂靜的禦書房中格外清晰。
“回皇上,孫樞密家確實有個女兒要參加選秀,不過奴才聽說對方隻是個庶女。”三斤回道。
孫琦家也是有嫡女的,據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極得他的喜歡,在一眾兄弟姐妹中是最受寵的。
孫琦卻並沒打算將她送進爾虞我詐的後宮,反而對外宣揚要將嫡女留在家中招婿。
可見是真的疼愛這個女兒。
“朕記得孫琦與他妻子烏氏伉儷情深,這麼多年了隻娶了一位妾室……倒也算個癡情人。”
這年頭但凡有點權勢的,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兒女成群,更何況樞密使官居二品,隻有一妻一妾確實算少了。
“皇上有所不知,這其中是有內情的。”
三斤神秘兮兮的道:“孫大人之妻烏氏乃盛老夫人親妹妹的女兒,由於她父母早逝,自小便被盛老夫人養在膝下,如親女兒一般對待,極是嬌寵,連出嫁都是從太師府過的門,嫁妝也極為豐厚,不輸盛家任何一個女兒。”
“當年她嫁給孫大人時,孫大人還隻是個剛剛中第的進士,無官無職,靠著盛家才謀了個不錯的差事。”
“後來孫大人在太師府的關照下一步一步坐上了樞密使之職,對烏氏自然千依百順,彆說納妾,便是通房丫頭都沒有,生怕惹了烏氏不痛快,回到太師府說他的不是。”
三斤撇撇嘴很是不屑。
他那副八卦的樣子,成功將傅拓逗樂了。
“既然他如此懼怕烏氏,那他那妾室又是怎麼回事?”
傅拓常年被困東宮,雖也有消息來源,卻並不詳儘。
再加上剛剛登基不久,尚未理清楚各府千絲萬縷的關係。
因此他也是剛知道烏氏竟是盛老夫人的侄女兒。
見主子難得對政務以外的事情有興趣,三斤說的愈發起勁,表情活靈活現的說起了朝臣的八卦。
“孫大人的那位妾室奴才知道的不多,隻知她娘家姓趙,乃是嶺南一帶數一數二的富商,後來不知怎的跟了孫大人,烏氏還因此好一通鬨騰,險些與孫大人和離。”
“還是盛老夫人親自出麵說和,又因那趙氏查出了身孕,烏氏這才消停下來。”
三斤嘖嘖兩聲,故意壓低聲音道:“奴才還聽說那趙氏隻生了一個女兒後便沒了動靜,是因為孫大人再沒往她屋裡去過。”
傅拓聞言驚訝的問道:“這些事你都打哪聽說的?”
怎麼連人家房裡的事都打聽。
他這太監總管會不會太不正經了點?
三斤卻不知道自己在主子心裡已經“不純潔”了,他驕傲的揚起了下巴。
“宮裡巡夜打更的小太監曾受過奴才的恩惠,這些都是他告訴我的。”
傅拓聞言更加好奇:“他一個打更的又是如何知道這些事的?”
“他曾聽守門的侍衛提起過……”三斤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