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醫是孫太醫的徒弟,太醫院醫術最好的是孫太醫,其次才是陳太醫。
因著年事已高,孫太醫平日並不常進宮。
她家娘娘見小公主吃了陳太醫的藥並不見效,已經命人出宮去尋過孫太醫。
可孫太醫並不在府中,孫府的下人說他去了盛老太師家,為即將嫁入皇家的盛芮調理身體去了。
顧南煙聞言皺眉:“調理身體並不急一時半刻,人可請來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往殿內走,剛進屋便聞到一股中藥味。
“沒有,老夫人說了,等孫太醫為小小姐調理完身體後再親自帶人進宮……”明月晦澀道。
顧南煙聞言腳下一頓,朝裡間望去。
盛芷芯一臉憔悴的坐在床沿,懷中抱著個小人兒。
聽到腳步聲,盛芷芯下意識抬頭。
淩亂的發絲,泛青的眼底,以及滿是血絲的眼睛,充分證明了她這兩日沒休息好。
“你來了……”
盛芷芯啞著嗓子道:“抱歉,我今日怕是做不了吃食了。”
她小心翼翼的將小人兒放在床榻上,疲憊的扯出一個笑臉:“你若實在想吃,一會讓明月她嫂嫂給你做一些……你放心,我做的那些東西都是她教的,她做出來的不會比我差。”
顧南煙沒說話,先是打量她幾眼,這才嫌棄道:“兩日沒見而已,怎麼成了這幅德行。”
盛芷芯尷尬一笑,伸手理了理發絲:“小公主病了,又一直不見好,我也沒心情收拾自己。”
顧南煙走到床榻邊,往裡麵看了一眼。
尚不滿一周歲的孩子,頭上紮了兩個小羊角,一張小臉通紅,顯然燒的不輕。
她伸手摸了摸小人兒的額頭,入手滾燙,這溫度怕不是已經超了三十九度。
再這樣燒下去,人都要燒傻了。
“盛家可說過幾時將孫太醫送來?”她問明月道。
明月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見主子垂著頭一言不發,咬著唇紅著眼道:“尚不知,聽盛老夫人的意思,起碼還得一兩個時辰。”
“這麼久,生孩子呢?”顧南煙不滿道。
“可不就是生孩子。”盛芷芯嘲諷的笑了笑。
“祖父想讓芮兒入宮後第一個懷上皇嗣,因此特意請孫太醫過府,將芮兒的身體調養的更易生養。”
她也是今日才知道,在祖父眼裡她與女兒竟如此不堪,她女兒的一條命甚至比不上一個莫須有的皇嗣。
即便她早有預料,自己在祖父那裡已經沒有多少利用價值,卻依舊為此感到心寒。
顧南煙卻十分驚訝:“孫太醫還有這一手呢?”
調養的更易生養,便是放在現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沒看出來這老頭兒手藝還挺多。
“那也得分個輕重緩急。”
她想了想,對明月道:“去給我拿個暖手爐。”
明月還當她冷了,趕忙去取了個手爐,在裡麵放上碳火,包裹嚴實後交給顧南煙。
顧南煙捧著手爐在床沿坐下,感覺自己的手已不似方才那般冰涼,便又將之遞還給明月。
然後小心翼翼的掀開被褥一角,將手伸進去放在小公主的手腕上。
小孩子的脈搏並不好摸,不過對於顧南煙來說尚不算太難。
摸過脈後,顧南煙將被角掖好,又去查看小人兒的喉嚨。
盛芷芯見狀先是一愣,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顧南煙也是懂醫術的。
而且據說醫術不凡,就連孫太醫都要向她請教。
隻不過相比於她的其他本事,醫者身份很容易被人遺忘。
盛芷芯大喜,卻不敢出聲,生怕打擾了顧南煙,隻眼巴巴的盯著她看診。
“沒什麼大礙,受了點涼罷了,吃幾日藥便能痊愈。”
盛芷芯如今十分相信顧南煙,聞言鬆了口氣,連日的擔心終於放下。
明月卻是不解的問道:“陳太醫開的方子便是專治風寒的,為何小公主吃下去卻不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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