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向本宮討說法的?”
“老臣不敢,隻是聽聞辰太妃膝下小公主生病,老臣攜內人特來探望。”他一副擔憂的樣子。
“那便去漪瀾殿,跑未央宮來做什麼。”
顧南煙邊說邊往門內走,盛老太師緊隨其後,守門的侍衛見他與顧南煙一起便也沒攔。
“老臣是特意來多謝公主的關照,多虧有您小公主已然退了熱,實乃萬幸。”盛老太師歎息一聲。
“也是老臣失察,竟不知小公主竟病的如此嚴重,險些釀下大禍。”
他將身段放低,一副謙卑的樣子,顧南煙卻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你知道便好。”
顧南煙邁進前殿,坐在坐下後結果宮女遞來的茶盞,喝了口熱茶才又冷聲道:“盛家搶漪瀾殿太醫一事本宮會如實告知皇兄,該怎麼罰皇兄自有斟酌。”
盛老太師的屁股剛挨上椅子,聞言心裡一驚,立馬又站了起來。
“公主這個‘搶’字言重了,老臣怎敢。”
“隻不過辰太妃乃老臣親孫女兒,本想著都是一家人,晚個一時半刻再將孫太醫送回來也無礙,實在不知小公主病的如此嚴重,老臣也是心疼得緊……”
他唉唉幾聲,似乎當真不知實情。
顧南煙卻是不信的。
明月既已出宮尋到盛家,又怎會不告知小公主的病情有多嚴重。
這老頭上下嘴皮一開一合便想將這事糊弄過去,哪有那麼容易。
“你可知太醫職責為何?”顧南煙神色不變,坐在三層台階築起的高台上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太醫又稱禦醫,專為皇上以及後宮而設,而你身為臣子,雖也可請太醫看診,卻要在太醫閒暇之時。”
“你盛家卻理所當然的將自家置於皇嗣之前……”
顧南煙掀起眼皮,冷冷的道:“莫不是太師之位坐煩了,想換個更高的位置……”
他話裡話外的意思,不過是想把這件事定性為他與孫女之間的誤會,言下之意便是這是他們一家人的事,與旁人無關。
可既然盛芷芯是他的孫女,他卻又能對她們母女置之不理。
跟你談親情的時候你跟我談規矩,跟你談規矩的時候你又扯出親情。
感情什麼理兒都是他們盛家的。
顧南煙冷笑,彆說盛芷芯既嫁入皇家便是皇室中人,便是為了她那每天十幾道吃食,她也得幫著出這個頭!
盛老太師與顧南煙接觸不多,哪能想到她是個混不吝的,竟什麼話都敢說。
“老臣惶恐。”
他顫巍巍的道:“盛家怎敢有不臣之心……”
盛老太師垂著頭,眼中劃過一抹沉思。
方才明月去府裡請孫太醫的事他知道。
也知道孫太醫是被自家曾孫女攔下的。
可他並未阻止。
自從上次芷芯說要靠上安國公主這座大山後,他一直將信將疑,並不覺得她有這個本事。
今日他沒攔著芮兒胡鬨,也是在試探芷芯,看她是否當真能請到顧南煙為她出頭。
結果確實令他很欣慰,隻不過是他錯估了這位的脾性。
在盛老太師看來,顧南煙願意將盛芷芯護在羽翼之下,便是在表示願意與之身後的盛家站在一條船上。
這是他所樂見的。
然而眼前的情況似乎並不像他想的那樣。
盛老太師想了想試探道:“老臣忠於皇上,亦忠於公主,今日小公主得您相護,我盛家感激不儘。”
“日後但有吩咐,公主隻需命人說一聲,老臣定然全力相助。”
“至於不臣之心……”盛老太師樂嗬嗬的捋了捋花白的胡子。
他含糊道:“那得看公主是何意,盛家願意與公主同心。”
他這番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顧南煙卻是嗤的一聲。
“你在向我投誠?”
盛老太師怔了片刻。
意思確實是這個意思,可你如此直白的說出來,倒是叫老朽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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