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攤上您也是上輩子缺了大德了。
傅璟齊也覺得傅拓不會給他銀子。
可這並不妨礙他試一試,萬一成了呢?
“奴婢雲曦見過太上皇。”
傅璟齊正想法子怎麼坑傅拓呢,眼前突然落下一道人影。
雲曦他知道,是那逆子送給臭丫頭的暗衛,很得她重用。
傅璟齊嚇了一跳,下意識脫口而出:“朕沒哭!”
你看朕的臉是乾的,乾的都快裂開了!
他挺著胸膛站在原地,表情嚴肅又認真,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心虛。
雲曦黑線,一言難儘的抿了抿唇。
“公主讓奴婢來跟您說一聲,讓您等一會再走,正好順道送太妃娘娘回漪瀾殿。”
“為什麼讓朕送?”傅璟齊疑惑。
“又不是朕將她灌醉的。”
她一個太妃大半夜喝的爛醉如泥,還有功了是不是。
“愛誰送誰送,反正朕不管。”傅璟齊乾脆的拒絕。
雲曦麵無表情的道:“公主說了,您不管也可以,隻是方才送您的那兩壇子酒可就不算數了。”
主子果然聰慧,一早便料到太上皇不會乖乖聽話。
“公主還說了,您若是不去,以後這未央宮您也不必來了。”
雲曦深知主子的脾性。
小公主病了這麼多日,太上皇卻一次都沒去看過。
主子嘴上雖不說,心中早已不滿,此次也不過是借題發揮而已。
今日太上皇若當真不去送辰太妃,主子怕是真的會生氣。
傅璟齊聞言氣的麵紅耳赤,很想立馬衝進去指著顧南煙的鼻子罵她不孝。
然而他不敢。
傅璟齊憋屈的要死,隻得在門口等著。
他與顧南煙玩了一晚上色子,盛芷芯的酒意已然散了不少。
聽聞他要親自送自己回寢殿,盛芷芯驚訝異常。
驚訝過後便是平淡。
她知道顧南煙是為她好,覺得她如今跟盛家關係不好,想讓皇上給自己撐腰。
以免宮裡那些勢利眼見風使舵虧了她們母女。
她心中自然十分感激,也不想拂了她的好意。
與雲曦道了聲謝後,她便跟在黑著臉的傅璟齊身後,往漪瀾殿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二人相對無言,許公公遠遠的墜在後麵,與他們隔了幾米遠。
見傅璟齊一言不發,臉色也很難看的樣子,盛芷芯沉亦是沉默不語。
周圍寂靜一片,隻於靴子與地麵摩擦的沙沙聲。
直到前方出現漪瀾殿的燈火。
“臣妾知道您心中隻有衛皇後一人,對臣妾並沒有愛意,臣妾也不敢奢望這些。”盛芷芯突然停下腳步。
傅璟轉過身,不悅的皺起了眉。
卻沒有否認。
不遠處的許公公見狀,也停下了腳步,四下打量一圈。
見周圍沒有其他人,便又退遠了些。
盛芷芯見他不語,苦澀的扯了扯嘴角。
“當年臣妾入宮,新婚之夜沒有等到您,不久後便聽說您那晚是與婉太妃同寢,那時臣妾便知道自己永遠比不過皇後娘娘。”
自從衛皇後走了,這麼多年他再也沒立過後,哪怕被朝臣逼迫也不曾鬆口。
便是當初寧家權傾朝野又掌控著衛陽軍,他們家的女兒也不過得了個貴妃之位。
這一切她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隻是一直不甘心罷了。
還妄想著自己有一日也能得到這位帝王的心。
傅璟齊垂首看著眼前這位依舊嬌俏如昔的女子,嘴角微微蠕動。
“你知道便好。”
他自知對不起衛藍,死後亦無顏見她。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將自己的皇後之位隻給她一人。
然後在以後的日子裡,在心中偷偷緬懷。
這些心思他從不曾與人說過,更不屑與人說。
畢竟那個能讓他敞開心扉暢所欲言的人早已不在世上,他又能與誰說。
傅璟齊言罷慢慢的轉過身去,望著前方的光亮處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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