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客們:也說不上為啥,就是有種不詳的預感……
鬼樓並沒有立刻開業。
反而是在十日後,綿雨蒙蒙的鬼節當日開了業。
與常規的開業方式不同。
鬼樓沒放爆竹也沒舞龍舞獅。
而是在天色將暗不暗的傍晚,由兩個上穿黑衣下著紅袍,臉色青白目光呆滯的中年男子吹了一曲嗩呐。
曲名——哭七關。
是一首有名的送葬曲。
吹嗩呐的大概是老手,吹了足足一個時辰,將這首曲子吹的哀怨至極,淒涼憂桑。
可謂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壓下了整條街的靡靡之音。
搞得那些歡客們喝花酒喝的像解穢酒,就差跟著哭兩聲。
歡客們那個氣。
各家老鴇子比他們更氣!
這還能不能好好生意了!
這裡是煙花之地又不是亂葬崗,瞎瘠薄吹什麼吹!!
七八個老鴇子齊齊找上門要說法。
接待她們的是鬼樓新任掌櫃。
這掌櫃的以前是賣棺材板板的,兼職斂屍送葬,乾了整整二十年。
掌櫃的見到她們,條件反射的摸了把淚。
張嘴就是一句:“諸位節哀。”
老鴇:“……”
“要死了你,咒誰呢!”幾個濃妝豔抹的女人不乾了。
“讓誰節哀,你們家才死人了!”
“就是,會不會說話呢?咱們好聲好氣過來跟你打招呼,你這什麼態度!”
“哎呦這個天殺的,哭了一晚上喪就算了,說話還不留口德,這種人可不能讓他在這禍害我們啊!”
“唉唉,我咋覺得胸口一陣陣疼呢,這人該不會真的會召小鬼吧……”
老鴇七嘴八舌紛紛斥責掌櫃,隨著最後一句話落下,齊齊往他身後看了一眼。
與外麵慘綠慘綠的燈籠不同。
鬼樓門大開,裡麵漆黑一片,黑的像是進去另一個空間一般,什麼都看不見。
老鴇們齊齊打了個激靈。
掌櫃的也知道自己說錯話惹了彆人不高興,不由暗自懊惱。
東家是讓他來攬客的,不是讓他來得罪人的,咋就改不了老毛病呢!
他拍拍自己的嘴,歉意的笑了笑。
“瞧我這張嘴,老本行乾的久了一時改不了口,還望諸位見諒!”
他說罷深深一揖。
直起身後儒雅一笑。
“怪隻怪諸位姐姐風姿綽約,看得管某一時晃神,這才口不擇言,冒犯了姐姐們。”
掌櫃的不到四十的年紀,長相算不得多俊俏,卻有一種人到中年的儒雅之氣。
特彆是他笑的時候,猶如春風拂麵,讓人忍不住多了幾分好感。
若是他不說,沒人能想到他之前是賣棺材的。
他一句一個姐姐的叫著,口齒清晰溫和,麵帶得體的微笑,與這條街上尋歡作樂的男人形成了鮮明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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