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名喚鐘,乃是計算時辰所用,是我嘉南顧氏鐘表所製造。”抎span
聽著李密貌似得意的話,李箐站在一人多高的時鐘前,神情有些呆滯。
那人不是說,這東西是一位隱士高人的遺作,世間獨此一件彆無分號的嗎?
怎麼又冒出來一件!
而且比她那個大了這麼多!
李箐的表情有些僵硬,看看大鐘再看看小鐘。
“那個顧氏鐘表是何人所開?”
也許她手上這件……在大小上獨一無二?抎span
“巧了,顧氏鐘表的東家,正是你想將吉蘭嫁過去的那家的女主人。”
李密著重強調女主人三個字,語氣嘚瑟,像是小孩子在彆人麵前炫耀自家大人有多厲害。
達莞的麵積也就隻有嘉南國十分之一大小,能在嘉南與大梁的夾縫中生存,地理位置特殊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是因為那裡的生產力落後。
應該說,整個西域的生產力都不咋地。
特彆是再加工業,可謂人才凋零。
就比如說同樣的一塊寶石,西域出產的寶石無論色澤還是通透度都要比嘉南好的多,就連數量也不是嘉南國能比的。
這種情況下,按理說應該更加昂貴才是。抎span
可事實卻相反,西域的寶石比嘉南便宜了近一半。
究其原因,便是因為寶石的打磨技術不佳。
客商們從西域買了寶石,還要回國請人重新打磨,成本無疑高了不少。
於是便隻能從供貨商身上薅羊毛,拚命壓低進貨價。
然後再讓西域那邊花大價錢,從他們手中買一些當地需要的精致玩意兒,翻個幾番賣出去。
試問這樣一個冤大頭一般的存在,誰舍得將之收入囊中。
成了自家人還怎麼坑!抎span
整個西域都是如此,達莞更不例外。
李箐深知,不管是大梁還是嘉南國,對達莞這個小小番邦,都有些看不上。
起初她也沒覺得有什麼。
雖然她嫁到了達莞,可她的出身卻是誰都無法改變的。
達莞如何,與她無關。
可當她即將回到嘉南國,重新踏上這片土地,見到記憶中那些人的時候,還是不免有些自卑。
這才花大價錢買了這時鐘,並將它說成是達莞出產,言之鑿鑿。抎span
好讓人覺得,她嫁去的地方並不差。
“確實很巧。”
李箐乾笑,之前當做寶的小時鐘,此時卻是看都不想看一眼了。
可李密此人是個潛在的人來瘋,且還不會看人臉色,拉著李箐各種獻寶,將顧南煙的那些個稀奇之物挨個展示。
李箐心中憋悶,總感覺他在嘲諷自己見識少。
卻又忍不住好奇。
“這些東西應該很貴吧。”抎span
她好奇的摸索著牆上的機械扇,心中五味雜陳。
沒想到離開了還不到二十年,嘉南竟有如此大的變化。
這些東西都是她以前想都想不到的。
李密正在興頭上,聞言興致盎然的擺了擺手。
“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有點貴,不過南姐兒這兩年招收了不少人才,場地也擴大了,價格早就降了下來。”
他指了指李箐拿來的小鐘道:“就像這東西,大小、用料以及精致程度不同,價格也不同,最便宜的也才一百多兩銀子。”
“才一百多兩?”李箐震驚。抎span
隨即想到自己花了一百多萬兩買了這玩意,一張臉頓時鐵青。
就算作為達莞地位最高的女人,對她來說,一百萬兩也不是小數目。
她的全部身家加上嫁妝也就這個數。
這一百萬兩還是臨行前達莞王給她的。
那她豈不是讓人坑慘了?
若是不明真相也就罷了,偏偏李密將如此殘酷的事實告訴了她。
李箐:“……”抎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