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母去晟親王府的是並沒隱藏,大大方方去浩浩蕩蕩回,拉回了一大車好東西,叫尚家上下眼紅不已。
謝氏見過的好東西多了,雖還不至於同彆人一樣眼紅,卻也是真心見不得大房一家好的。
她不知道尚大人已經有將她與兒子趕出去的決定,聽說尚母與尚茵茵又從顧南煙那得了便宜,當即讓身邊的嬤嬤找上門,就要將東西全拉到她的院裡。
若是以往,尚母即便心塞不舍,也隻得乖乖放手。
此刻她已經明白老太爺心思,又有王妃撐腰,心底陡然升起反抗的勇氣。
王妃雖然嘴上沒說,可她能夠在這種時候還賜下這麼多東西,擺明了要為他們撐腰。
尚母心中感激,底氣也就更足了。
“程嬤嬤,這些東西都是王妃給我們茵姐兒的,特意囑咐我將之全都用在茵姐兒身上,怕是不能遂了母親的意。”
一番話說完,程嬤嬤還沒反應過來,尚母卻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這是她第一次對謝氏身邊的人如此強硬,看著對方那不可置信的神情,似乎連多年來心中積攢的怨氣都散了許多,隻覺心情舒暢。
程嬤嬤乃是謝氏身邊最得寵的爪牙之一,便是在尚國平麵前都是不虛的,何曾被人這般強硬的對待過。
一時間隻覺惱怒不已。
她臉一沉,冷笑一聲道:“大夫人這是得了王妃的青眼便不將婆母放在眼裡了?老奴可是奉的老夫人的命!”
“夫人莫不是要忤逆犯上不成!”
尚母看著她色厲內荏的模樣,突然覺得這府裡的人也不是那麼可怕。
謝氏身邊的人一直以來都用孝道拿捏她,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這麼個理由,竟一點長進都沒有!
也是,謝氏與夫君不慕府裡上下眾所周知,除了孝道她也沒什麼能拿捏的。
“嬤嬤這話就錯了。”想通了其中關節,尚母反而更不慌了。
她笑了笑,以進府以來從未有過的淩厲斥道:“那是我與夫君的母親,說忤逆尚可,若說犯上就不合適了……父親可沒有官職在身。”
還忤逆犯上,她當謝氏是啥,連個誥命身份都沒有,有事犯的哪門子上!
尚母突然覺得謝氏挺好笑的,這麼淺薄的手段也不知自己之前是怎麼蒙了心被拿捏住的。
“且說起犯上,王妃所賜之物出自於皇家,且言明了給我們茵姐兒,嬤嬤卻在這裡執意搶奪,豈不是更符合這二字?”
“你胡說!老奴什麼時候用搶的了!”
她主子想要什麼東西哪裡用得著搶……這賤婦以往都是心甘情願奉上的!
也不知道今日中了哪門子邪!
程嬤嬤一張老臉青黃不接,被尚母懟的怒氣橫生,若不是顧忌著圍觀的下人,倒真是想要上手硬搶。
可她現在不能這樣做,大理寺的事還未平息,她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再給主子招惹閒言碎語。
“老夫人也是好意,想著二小姐年紀小,您又是個大手大腳的,王妃賜下的這等好物萬一被您敗光了可如何是好,倒不如給老夫人收著,等二小姐將來嫁人的時候也好多些嫁妝。”
程嬤嬤眼珠子滴溜一轉,硬的不行來軟的,立馬變的苦口婆心起來。
“自古以來女子的嫁妝便是臉麵,多給孩子準備著一些以後便多一分底氣,大夫人您說可對?”
尚母聞言差點沒笑出聲。
氣的!
指望謝氏給她女兒存嫁妝,怎麼可能。
到最後這些東西怕不是都要入了老二一家的口袋,她的茵茵一個銅板都得不到!
還不如她去大街上搶個小叫花子來的實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