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間,尚家分家的事傳遍京城各家,動靜鬨得還不小。
尚國平次子一家被分出府去,尚維才不知怎的惹惱了尚大人,當天便將人轟了出去。
謝氏在尚府門口扯著嗓子哭嚎,罵尚懷洲心腸惡毒容不下親弟弟,怪尚大人不念親情對子孫不慈,更是當著眾多看熱鬨的百姓當眾給了尚國平一巴掌,說他這個當爹的軟弱無能,連兒子都護不住還不如一頭撞死。
一場鬨劇持續了半個多時辰,見謝氏不顧顏麵撒潑打滾,尚大人怒極攻心險些暈厥,揚言若謝氏不知好歹便讓兒子將她送回娘家去,這才讓謝氏閉了嘴。
又過了幾日,尚懷洲帶著收集到的證據找到尚大人,稱謝氏因想要取代其生母做尚家的女主人,害死其生母,人證物證俱全,證據確鑿。
尚大人要將謝氏送去官府處置,被尚國平攔下。
說他與謝氏夫妻多年,請尚大人念在她為尚家生兒育女打理中饋的份兒上不要送官查辦,將她送到城外庵堂靜思己過,為前妻誦經祈福。
又跪在尚懷洲麵前,痛哭流涕的請他原諒。
尚懷洲也是第一次發現,他父親竟是個這般重情重義的男子,為了護住妻子竟對他這個兒子屈膝求情。
可他的母親又何其無辜!
尚母坐在顧南煙對麵,幽幽的歎了口氣。
“父親找來了最初為母親診治的大夫為謝氏證明,說母親懷孕之前身體本就不好,不適合懷孕生子,可母親一意孤行非要生下夫君,生產過後看似與常人無異,實則內裡早就被掏空了,這才在短短時間內殞命。”
“至於謝氏暗中調換母親湯藥,使母親病中無藥醫,也隻是加快了病程而已。”
對於這種說法,尚懷洲自然不會輕信,便親自去了外祖家一趟求證。
“母親在閨中時便不受寵,家中重男輕女嚴重,將她這個女兒視為兒子的鋪路石,否則也不會嫁給公爹這麼個男人。”
尚國平名聲一直不好,年輕時就時常流連煙花之地,雖然不像尚維才那般葷素不忌男女通吃,父子倆卻是一樣的貪圖美色。
隻不過因為他爹尚大人官居二品,尚懷洲的母親才被外祖家許給了他。
尚懷洲翻看母親曾經的脈案,證實了尚國平的話,可他無法原諒謝氏害他母親之心,索性按照尚國平說的,將謝氏送到庵堂去。
“其實父親與謝氏感情向來一般,哪是因為夫妻情深才護著她的,父親隻是不願休妻,不舍得謝氏名下的嫁妝罷了。”
兩人還是夫妻,隻要謝氏還想有朝一日回到尚家,就要被尚國平拿捏。
銀錢方麵自然是他要多少謝氏就要給多少。
尚母笑的諷刺,她娘家雖沒有尚家門庭高,卻也是真心不齒這夫妻倆的。
還有尚維才,謝氏此時自顧不暇,恐怕也沒精力管他了。
不過尚大人本就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看在他那雙兒女的份兒上,也沒真的隻給一間茅草屋讓他自生自滅。
謝氏手中的中饋交到了尚母手中,自己的嫁妝也都收了回來。
府裡沒了挑事的人,這幾日過的可謂順風順水。
“夫君說了,分家的事進行的如此順利還要仰賴王妃的麵子,讓妾室來好好的謝謝王妃。”
尚母是真心感激顧南煙,若不是她的出現,他們一家這輩子都彆想有好日子過。
顧南煙擺擺手不以為意。
“我又沒做什麼,是你們自己爭氣……對了,尚懷洲接下來要做什麼?”
家也分了,該想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