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做什麼,你我夫妻之間何須如此。”
他說著起身彎腰,雙手捧著上官氏的肩膀親昵的捏了捏,笑道:“夫人實在太拘謹了些,這要是讓下人看見,還當為夫虐待於你,我也隻是隨意問了一嘴,快起來吧……”
……
上官氏從孫澄書房離開,腳下不停的走出去老遠,這才扶著拱門泄力一般喘著粗氣。
直到這事她才發現,自己的後襟已經汗濕了一片,指尖不可抑製的顫抖。
她回望著書房的方向,心跳猶如擂鼓一般劇烈。
見前方走來一行護衛,趕忙整了整衣襟,換上一臉倨傲往後院而去。
……
盧氏屋內,伺候的婢女用濕帕子給盧氏擦拭身體,見她雪白的中衣沁出點點血跡,不忍的彆過頭去。
“您這又是何苦。”婢女哽咽道。
“大少爺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這不是找罪受嗎。”
盧氏望著床帳出神,半晌後才虛弱道:“總要做些什麼……”
她緩緩側首,看著擺在床邊小幾上,貼著“顧氏藥房”的幾瓶金瘡藥,對婢女吩咐道:“這幾瓶藥給小姐送去吧,我這都是皮外傷,用不著這麼好的藥。”
“怎麼就用不著了,您身上的傷還少嗎,出了那麼多血……”
婢女似乎有些生氣,連規矩都顧不得了。
紅著眼瞪著盧氏不滿道:“都這個時候了,您就顧著點自個兒吧,眼瞅著都起不來床了,彆回頭落下病根子,看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左不過一卷草席扔去亂葬崗,我早已看開了。”
隻是可惜了,沒完成老爺的囑托,護住自家小姐。
可她也沒辦法啊。
身處高門大戶,孤身一人也沒個幫扶的,什麼都做不了。
她已經儘力了。
想起至今還被囚禁的小姐,盧氏眼眶也紅了。
當初吳家全家死於賊匪刀下,若不是小姐拚著一口氣以性命威脅歹人,硬要帶著尚存一息的她一起走,想來她早已化作一抹孤魂野鬼,遊蕩於這世間。
後來小姐被囚禁,她則被不知是何目的的孫澄收為妾室,負責照顧小姐的飲食起居,一眨眼便是多年。
她不是沒想過拚了這條命將小姐救出來。
可負責看守的那個女子身手不凡,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哪有一點機會。
最後也隻能假意逢迎,也好從旁照應,好歹讓小姐留得一條命,靜待時機。
可她等了這麼多年,實在等不下去了,更不想讓小姐日日受那皮肉之苦。
她聽說晟親王妃對女子格外照顧,最看不慣那些欺淩弱質女流之輩,封地那邊更是建造起女子工廠,為女子謀福。
心生向往的同時,也萌生了拜訪晟親王府的心思。
隻是沒想到,會在那裡遇到府裡管家,隻得將萬般冤屈吞落入腹,裝作不知好歹野心勃勃的妾室,以打消眾人疑慮。
其實當時她並不是沒有機會向王妃求助。
可她不敢賭。
萬一王妃礙於丞相府不肯出手相幫,已經暴露目的的她一定會被帶回府中滅口的!
照孫澄那狠辣的性子,恐怕連小姐都不得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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