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小姐這種情況,明顯是長期經受非人虐待,導致心理出了問題。
顧南煙擰眉沉思,這兩日大理寺就會請旨三司會審,她這樣估計是無法上堂作證的。
“參見王妃,王妃是來問詢丞相府的事嗎?”盧氏很有眼力勁的起身迎接顧南煙。
態度十分謙卑,與上次見麵時的形象大相徑庭。
盧氏想的很清楚,她與小姐如今都在王妃的庇護下,王妃不僅庇護她們的安全,還給小姐請來了禦醫,極力救治。
單單這兩點,就值得她們尊敬,更彆說人家的身份擺在那裡。
這不是在丞相府中,她也懶得再裝之前的作態模糊彆人的視線。
顧南煙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微微頷首。
“嗯,吳家小姐怎麼樣了,可認得人了?”
來之前禦醫就同她說過,吳家小姐精神方麵出現了問題,也就是通常說的瘋症,可能已經不認得人了。
果然,盧氏聞言眼神暗淡下來,語氣有些酸澀的道:“小姐從多年前就已是這個模樣,就算如今有禦醫診治,恐怕一時半會也很難痊愈。”
她抬眸小心的看了顧南煙一眼:“許是無法去大理寺問話。”
盧氏的話說的委婉,可顧南煙知道,在這個世界瘋症等於絕症,根本沒有痊愈的可能,就算是恢複的好一點的,也會時不時犯病。
盧氏這樣說,不過是怕顧南煙覺得她家小姐沒了價值,不肯再給她們庇護罷了。
她們主仆得罪了孫澄,便等於得罪了整個丞相府。
沒了王妃的庇護,估計連命都保不住。
盧氏眼神中透露出緊張之色。
小姐已經受了很多苦了,她不能讓她再次跌入深淵!
直接丟了性命也就罷了,若是還像以前那般……
盧氏握緊了拳頭,她在丞相府隻是孫澄的小妾,根本沒多少機會見到孫叔裕,摸不準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可她覺得,既然對方幾個月之前就知道了小姐的事,卻還是選擇隱瞞下來,可見是個沒原則的。
她不敢相信,若是小姐落入對方手裡,將會遭遇什麼。
盧氏想到這,雙膝彎曲跪在顧南煙麵前。
“王妃,妾身知道您心存善念愛民如子,這才冒著得罪丞相的風險戳穿此事。”
“可妾身也知道,丞相大人是皇上的人,您若是直接與之對上,很可能會被皇上所不喜,妾身不敢求您為我們討回公道,隻求您多護一護她,她……實在是太可憐了。”盧氏哽咽。
盧氏說的情真意切,麵上的神情也不似作假。
隻是說出來的話難免帶著挑唆的意味。
她說李密會因為孫叔裕對她不喜,不就是明擺著說她在李密心中的地位不如孫叔裕嗎。
要知道顧南煙在嘉南國的地位可以說僅在皇帝之下。
甚至無論從哪方麵來講,李密那廝都得供著她。
這樣的身份,若換成彆人肯定會是個高高在上的主,容不得彆人一丁點的忽視。
李密若真如她所說偏袒丞相,那她理所應當生氣不忿。
為了挽回麵子,肯定會儘全力促使孫澄獲罪,打孫叔裕的臉。
可這種可能性隻會出現在彆人身上。
顧南煙沒理會她的小心思。
盧氏並無害人之心,所作所為不過是想護著她的主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