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上杉貴介自己,有那麼一瞬間,也覺得伊賀流是來跟上杉家開戰的。
但理智卻告訴上杉貴介,那種情況絕無可能發生。
因為伊賀流分明是上杉家養的狗。
狗怎麼敢背叛主人呢?
上杉貴介雙目微眯,視線在人群中逡巡。
他看見了臉色蒼白的弟弟上杉秀光,看見了與弟弟並肩而立的服部冰月,看見了服部良平、前田半兵衛、百地春藏等高級乾部。
唯獨沒看見伊賀流的忍宗服部良造,以及前田家、百地家的兩位家主。
“發生了什麼?”
“服部良造哪裡去了?”
“他們來乾嘛?”
上杉貴介頭頂冒出一連串問號。
沉默片刻,上杉貴介冷聲下令:“開門。”
“是!”
侍衛們立即把大門拉開。
上杉貴介邁步而出,在侍衛們的簇擁下走到門外,立於台階上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伊賀流眾人:“你們要造反嗎?!”
回應上杉貴介的是一陣沉默。
服部良平、前田半兵衛、百地春藏紛紛扭頭望向服部冰月。
“你們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竟然敢堵上杉家的門,誰給你們的膽量?”
上杉貴介厲聲質問。
伊賀流眾人依舊默不作聲。
“讓服部良造立刻滾出來見我!”
上杉貴介猛地提高音量:“否則從今天開始,伊賀流休想再在扶桑立足!”
聽聞此言,服部冰月忽然笑了。
她一笑,登時宛若百花齊放,光彩奪目。
“上杉殿下,很抱歉,我父親恐怕沒辦法來見你。”
服部冰月踏前半步,抬頭與上杉貴介對視:“他剛剛下葬呢。”
上杉貴介雙眼猛地睜大。
站在上杉貴介身後的上杉秀樹則瞳孔一縮,表情瞬間變得異常凝重:“服部良造死了?怎麼死的?”
“我父親因為覺得對不起服部家曆代祖先,所以選擇切腹自殺,由我良平叔父親自為他介錯。”
服部冰月從容不迫道:“臨死之前,父親把家主和忍宗之位傳給了我。”
經過短暫緩衝,上杉貴介總算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猛地咬緊牙關,死死盯著服部冰月,眼神冰寒刺骨。
他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相信如此拙劣的理由。
切腹自殺?
扯謊也要有個限度!
可是,就算識破對方在撒謊又如何?
對方既然敢主動登門,說明早已做好了萬全準備。
服部良造是怎麼死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伊賀流脫離了上杉家控製!
上杉貴介一手背負於後,悄悄打了個手勢,嘴裡卻冷冷問道:“既然如此,冰月小姐不去給服部先生守靈,來我們上杉家做什麼?”
“我想和上杉家談判。”
服部冰月並未跟上杉貴介繞圈子,直截了當道:“我希望,上杉家能把人馬宮的地盤還給伊賀流。”
“談判?”
上杉貴介雙目微眯,掃過周圍忍者們,突然深沉一笑,側身虛引:“好啊,請冰月小姐入內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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