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作全盛時期,區區柵欄當然困不住林嵐。
但是誰讓她目前身受重傷呢?
原先的十成本事隻剩下三成,能逃出去才怪了。
林嵐又嘗試了兩次,最終無奈放棄。
她心臟越跳越快,站在柵欄後焦急地等待著,心情一半是緊張,一半是忐忑。
“嘭!”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驟然響起。
一道半尺多厚、兩米多高的鋼鐵大門從林嵐眼前劃過,狠狠撞在對麵牆壁上,碎石如雨點般濺射。
那道鋼鐵大門整個扭曲變形,被某種恐怖至極的力量硬生生打飛。
狂暴的勁氣撲麵而來,將林嵐滿頭白發吹得向後飄揚,其中夾雜著無數細小顆粒,更在林嵐的臉頰上劃出血痕。
林嵐不閃不避,玉臉泛起不正常的紅暈,兩隻眼睛亮得驚人。
她已經預感到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果不其然,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林嵐視線中。
其周身氣機翻湧,如山如海,如淵如獄。
林重走到石室外麵,與林嵐隔著柵欄彼此對視。
闊彆二十多年的母子倆終於相會。
林嵐近乎貪婪地端詳著林重,目光一寸寸在他臉上移動,眼眶不知不覺紅了。
無需確認,林嵐知道眼前這個青年就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因為他眉宇間都是自己和淵哥哥的影子。
“對不起,對不起......”
林嵐忽然以手掩麵,淚水順著臉頰滾落,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媽媽讓你受苦了。”
“沒關係。”
林重輕聲回答:“我來接您回家。”
“好,好,好。”
林嵐淚眼朦朧,連連點頭:“我們回家。”
說完,林重抓住精鋼柵欄,毫不遲疑地往兩邊一扯。
“咯嘣!”
精鋼柵欄就像紙糊的一樣,瞬間被扯成兩半。
然而林重拉起母親的手,沿著來時的通道朝外走去。
溫和醇厚的內息順著手掌湧入林嵐體內,非但隔絕周圍無孔不入的寒氣,還不斷修複著她的傷勢。
以林重五氣朝元境的實力,要想治好林嵐的內傷,可謂小事一樁,輕而易舉。
林嵐隻感覺一股暖流順著經脈散入四肢百骸,所至之處,各種細小的損傷儘數痊愈,渾身暖洋洋的,似乎泡在溫水裡。
她精神一振,蒼白的臉頰迅速浮現血色,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茁壯起來,整個人煥發出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活力。
換作彆人這樣做,林嵐或許會覺得不自在。
但林重是她的孩子。
兒子照顧母親,天經地義。
伴侶死後的二十餘年間,她從未像此刻這般幸福,簡直就像在做夢。
不,就算是做夢,她也沒夢到過這一幕。
從寒獄第三層到出口有相當長的一段距離,打鬥的痕跡隨處可見,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林嵐看見了一些鎮守寒獄的如意門強者倒伏在通道兩旁,大部分當場死於非命,小部分氣息奄奄,半死不活。
不多時,兩人來到寒獄出口處。
“在回家之前,您有什麼想做的嗎?”林重低聲問道。
“有。”
林嵐反握住林重的手掌,一字一句道:“重兒,我現在就帶你去見導致我們母子骨肉分離的罪魁禍首,這段持續二十年的恩怨糾葛,是時候結束了。”
“我要當麵問一問那個人,是否感到半點內疚和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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