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後。
賓利再次啟動,不過開車的人變成了林重。
關雨欣坐在副駕駛位上,玉臉緋紅,鬢發散亂,似乎剛剛經過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她搖下車窗,以手托腮,側首看著林重,眼波溫柔得仿佛要滴下水來,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倦和慵懶。
林重感受到關雨欣的視線,偏頭看了她一眼,目露擔心之色:“欣姐,怎麼了?是不是我讓你”
“沒什麼。”
關雨欣打斷林重的話,旋即就像觸電一般,飛快移開目光,望向車窗外麵,兩條修長豐潤的大腿下意識並攏在一起。
這麼簡單的動作,她做起來卻似乎格外困難。
“好吧。”
林重聳了聳肩。
他沒想到,明明雙方已經捅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關雨欣卻反而比以前更害羞了。
車廂內恢複了安靜。
但在這安靜的氣氛中,有種名為曖昧的情愫湧動。
過了好一會兒,關雨欣才從窗外收回視線,貝齒輕咬櫻唇,鼓起勇氣,用細若蚊呐的聲音對林重道:“小重,對不起,我的身體太弱了”
短短一句話,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
“欣姐,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
林重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或許是心情愉快的緣故,他破天荒地開起了關雨欣的玩笑:“你感覺怎麼樣?”
“明明知故問。”
關雨欣美麗的臉頰瞬間紅透,俏生生地白了林重一眼。
林重一臉無辜:“欣姐,我真的不懂。”
“還跟我裝傻!”
關雨欣氣得揚起粉拳,用力在林重身上砸了幾下,不過她動手極有分寸,特意避過林重受傷的部位:“都怪你!都怪你!”
雖然關雨欣的拳頭落在身上跟撓癢癢差不多,但林重好像突然開竅了。
“好吧好吧,怪我怪我。”
林重舉起一隻手,示意自己投降。
“哼,這還差不多。”
關雨欣心滿意足地收手,雙臂環胸,斜睨著林重,如同一個打了勝仗的將軍,凶巴巴道:“以後不準再欺負我,知道嗎?”
林重用力點頭:“知道了。”
“孺子可教,這才是姐姐的好弟弟嘛。”
關雨欣轉嗔為喜,捏了捏林重的臉,然後撿起掉到座椅下麵的手提包,翻出化妝鏡,開始給自己補妝。
她顯然心情不錯,在補妝的時候,嘴角無法控製地上揚,笑意明媚動人。
不過,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隨著離西城區越來越近,關雨欣的表情也越來越沉重。
“唉!”
關雨欣忽然歎了口氣,惆悵道:“我該怎麼麵對阿妙和阿茵她們呢?”
林重並不理解關雨欣的苦惱。
對他而言,世間除生死之外再無大事。
作為誌在登臨武道巔峰的大宗師,林重的心境不說無懈可擊,但也堅若磐石,注定不會困擾於兒女情長。
林重忽然想起孟姨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肺腑之言。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人生苦短,當及時行樂,莫讓韶華虛度,否則人去花落之時,難免悔不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