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藍抿了抿櫻唇,站直身體,手掌脫離劍柄,幅度極小地點了點頭。
雖然她很快便恢複了鎮定,但內心卻並不平靜,通過親身接觸和感受,她對丹勁大宗師的恐怖終於有了最直觀的認識。
那是一種遠遠超過化勁層次的力量,至精,至純,至剛,至猛。
如果說,化勁武者的內息是液體,那麼丹勁大宗師的內息就是固體,總數沒有增加,質量卻天差地彆。
“每個人修煉的功法不同,擅長的戰鬥方式也不同。”
林重直視薑藍若有所思的眸子,沉聲道:“我的道路未必適合你,所以你隻能作為參考,而不能照搬。”
“你以為我是笨蛋嗎?”
薑藍挑了挑眉毛,對林重的提醒絲毫不領情,纖腰一擰,轉身朝外麵走去,背對著林重揮了揮手:“再見。”
林重目送薑藍離開,愣了兩秒鐘,忍不住啞然失笑:“她倒是一直沒變。”
時光飛逝,轉眼就是兩日過去。
四年一屆的炎黃武道會即將召開,成千上萬的武者從四麵八方湧入京城,報紙和新聞更是鋪天蓋地的宣傳報道,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
經過六十年的發展,炎黃武道會早已成為全球武者矚目的盛會,一些遠渡重洋、在海外開枝散葉的強者紛紛回國。
京城的國際機場裡,經常可以看見腳步紮實、氣度儼然的男女老少結伴而行,其中不乏金發碧眼的外國人。
但更多的,還是來自天南地北的本土武者。
他們三五成群,呼朋引伴,用中氣十足的聲音互相交談,不時旁若無人地哈哈大笑,儘顯豪傑氣概,讓路人為之側目。
炎黃共和國的武者分為三個群體:武館、門派和軍方。
其中,軍方的武者極其低調,基本不在公開場合露麵,即使露麵,也不會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身份。
而與門派武者相比,武館出身的武者無論人數還是實力,皆居於弱勢地位。
如果把武術界視作一座金字塔,那麼遍布全國各地的武館毫無疑問處於中下層,這與身份貴賤無關,而是優勝劣汰的叢林法則使然。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那些資質出色的年輕弟子,早就被各大門派挖走了,怎麼可能輪得到武館?
甚至有許多資質一般的學員,也把武館視作通向門派的進身之階。
所以,前來京城參加炎黃武道會的武者當中,門派武者占了絕大多數。
他們身上帶著一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傲氣,昂首挺胸,自信從容,如同雄赳赳氣昂昂的公雞,很容易辨彆。
當天下武者群聚京城的時候,天龍派、無極門、曜日宗、寶林派等隱世門派亦紛紛派出由精銳弟子組成的隊伍,由掌門親自率領,離開總部向著京城出發了。
北部行省,龍驤市。
王穆身穿月白色練功服,雙手負後,環顧四周。
他的頭發已經剪短,胡須也剃乾淨了,濃黑如鋼刷的眉毛下,一雙虎目平靜無波,宛若深不見底的幽潭,偶爾閃過一絲電光,便令人心驚膽戰。
在王穆前方,八名天龍派精銳弟子一字排開,站得筆直,目不斜視,分彆是五男三女,曾經和林重打過交道的薛征、武衝皆在其中。
不過和仿佛全身都在發光的王穆相比,他們的氣勢就遜色多了,顯得毫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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