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乘龍並非能言善辯的人,被宮元龍駁得啞口無言,乾脆用沉默表示抗議。
宮元龍眉毛緊皺,換作以往,他早已大發雷霆,然而此時卻勉強壓下火氣,向袖手旁觀的許威揚投去責怪的眼神。
事到如今,你還裝什麼啞巴?
許威揚思緒急轉,捂嘴輕咳兩聲,語重心長道:“乘龍,為了讓你當上武盟之主,我和師兄準備了很久,並且欠下了許多人情,其他人都可以輸,唯獨我們輸不起,你明白嗎?”
趙乘龍艱難地點點頭:“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
許威揚的語氣陡然變得異常嚴厲,冷聲道:“和曜日宗承擔的風險比起來,你那點自尊和驕傲算得了什麼?人生在世,誰不曾受過委屈?誰不曾做過一些違心之舉?我們處心積慮,到處求人,又是為了誰?”
休息室內安靜地仿佛落針可聞。
曜日宗和無極門的弟子們緊閉著嘴巴,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趙乘龍的表情變幻不定,時而迷惘,時而羞愧,時而痛苦,時而悲傷,顯然內心正在進行激烈衝突。
宮元龍嘴角往上一勾,無聲地笑了笑。
大約十幾秒鐘後,趙乘龍終於抬起腦袋,長長吐出一口氣,仿佛要把心中的猶豫和遲疑全部吐儘。
“弟子,一切唯師叔馬首是瞻。”他麵無表情道。
“孺子可教。”
許威揚拍拍趙乘龍的肩膀,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同一時刻。
天龍派專用休息室裡,蕭獅潼與王穆相對而坐。
這間休息室很大,麵積足有百餘平米,然而陳設卻十分簡單,僅有一張茶幾,幾張沙發,除此之外,彆無他物。
包括薛征、武衝在內的其餘天龍派真傳弟子圍在兩人身邊,神情各不相同。
蕭獅潼的坐姿相當隨意,語氣更是漫不經心:“對於今天發生的事,你有什麼感想?”
“沒有感想。”王穆答道。
“煮熟的鴨子飛了,你難道不後悔嗎?”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好,不愧是我蕭獅潼的徒弟,就應該有此般胸襟。”
蕭獅潼用力一拍大腿,滿臉讚許之色。
王穆兩手平放在膝蓋上,脊背挺得筆直,淡然道:“其實,我覺得林兄是個不錯的人選,至少比我合適。”
“嗯?”
蕭獅潼拖長聲調,似笑非笑道:“所以你打算放棄了?”
“當然不是。”
王穆攤開雙手,眼睛盯著自己的掌心,一字一句道:“我對當所謂的盟主毫無興趣,但我對擊敗他,很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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