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克裡斯的轉述,法蘭利卡和拉法爾同時一驚。
他們確實有過那種想法。
地下世界的規則之一,就是睚眥必報。
被敵人打上門來,攪得天翻地覆,死傷狼藉,不加倍報複回去的話,往後眾神會還如何在地下世界立足?
法蘭利卡和拉法爾對視一眼,前者皺眉問道:“陛下是什麼意思?讓我們忍氣吞聲,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嗎?”
“當然不是。”
克裡斯似乎早就料到法蘭利卡會這樣問,平靜答道:“我們可以發布懸賞,讓那些追逐金錢的殺手或刺客替我們辦事,但沒必要派自己人去送死。”
另外兩人愈發迷惑不解。
克裡斯此言,好像自相矛盾。
又不準搞小動作,又可以發布懸賞,兩者之間有何區彆?
克裡斯察言觀色,於是決定把話說得直白一些:“眾神會內,除陛下以外,還有誰是林重的對手嗎?”
法蘭利卡眼中閃過一絲陰沉,緩緩搖了搖頭。
“我們可以綁架他的親屬,或者給他下毒,就算殺不死他,也要讓他悔恨莫及。”拉法爾握緊雙拳,惡狠狠道。
“愚蠢。”
克裡斯瞥了拉法爾一眼:“你當我們的敵人是誰?綁架、暗殺、下毒等卑鄙手段,隻會徹底激怒他,引起更加激烈的反彈,就像這次一樣。”
“他已經知道瑪拉卡斯是我們的大本營,假如他下次再混進來,你能保證發現他嗎?萬一他抱著與你相同的想法,挨個暗殺我們呢?”
“收起你的狹隘自大吧,多動點腦子,彆像個隻知打架的莽夫。”
麵對克裡斯毫不客氣的諷刺和挖苦,拉法爾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難堪到極點,偏偏無法反駁。
法蘭利卡的表情同樣有些不好看。
“那個我們總不能就此認栽吧?”法蘭利卡磨了磨牙齒,硬邦邦道。
“所以我才說要從長計議。”
克裡斯放緩語氣道:“兩位,我知道你們感覺很丟臉,其實我也一樣,然而,在沒有萬全把握的情況下魯莽行動,隻會重蹈覆轍。”
“好吧。”
法蘭利卡頓時像個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都變得無精打采起來。
“目前的當務之急是穩定人心,盤點損失,並封鎖消息,防止被有心人士利用。”
克裡斯目光冰冷,不疾不徐道:“你們大可不必悲觀,隻要神皇陛下還在,我們的地位就穩如泰山,姑且讓林重多活幾天吧,他遲早會死在我們手中!”
法蘭利卡和拉法爾緩緩點頭。
“對了,還有件事,關於奧格爾和林重的賭鬥,很多賭場都開出盤口,如今奧格爾死了,你打算如何處理?”法蘭利卡忽然問道。
克裡斯眯著眼睛:“肯定有很多人賭奧格爾贏吧?”
“沒錯。”
“那就按照規矩辦,不用乾涉。”
克裡斯淡淡道:“正好可以趁機大賺一筆,彌補損失,就當是奧格爾為眾神會做出的最後貢獻。”
半日後,瑪拉卡斯。
雖然之前爆發了激烈的戰鬥,但這座罪惡都市卻絲毫不受影響。
賭場依舊熱鬨非凡,紅燈區依舊迎來送往,反正那些大人物的事,和他們八竿子打不著。
唯一的不同是,人們口中多了些茶餘飯後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