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爆響。
徐海龍原本的立足之處,被孔立家拍出一個米許見方、深約半尺的大坑,周圍的礁石、砂礫儘皆化為齏粉。
見孔立家不顧身份,屢次對徐海龍出手,龐鈞眉毛一皺,殺機乍現。
就在龐鈞準備激發秘法、跟孔立家一決勝負的時候,孔立家似有所覺,當即衣袖一拂,如同鬼魅般後退。
“唰!”
孔立家腳不點地,仿佛禦風而行,眨眼間便追上了站在海邊等待的宋軒。
沈玉軒見狀,眼中光芒一閃,悄悄挪動腳步,朝孔立家和宋軒靠近,動作小心翼翼,唯恐引起對方的不滿。
宋軒斜睨了沈玉軒一眼,問道:“你會開船嗎?”
沈玉軒其實不會,會開船的熊銳已經死了。
但值此生死攸關的時刻,沈玉軒當然不能說實話,那樣和自尋死路沒什麼區彆。
“會!”沈玉軒果斷點頭,斬釘截鐵地答道。
“去把船開過來。”
宋軒一隻手捂住胸膛,麵無表情地下令。
堂堂一館之主,半隻腳踏入丹勁的頂級強者,被人像狗一樣呼來喝去,沈玉軒心底生出一股難以形容的屈辱,然而卻隻能依言照辦。
強者為尊。
這四個字,曆來是炎黃武術界的金科玉律。
宋軒雖然不算弱,可是誰讓宋軒比他更強呢?
強者駕馭弱者,天經地義。
沈玉軒自去開船不提,對麵的龐鈞冷眼旁觀,並無阻止的打算。
雖然他占據了上風,但也要謹防狗急跳牆。
更何況,孔立家和宋軒真要走的話,龐鈞根本留不住,還不如節省一些力氣,順便保持一些風度。
龐鈞有預感,他和孔、宋兩人的戰鬥遠未結束。
島礁上的氣氛回歸沉寂,唯有風聲呼嘯,浪濤陣陣。
不多時,沈玉軒駕駛著快艇,緩緩靠近孔立家、宋軒那一側的海岸。
宋軒頭也不回地躍上甲板,盤腿而坐。
孔立家則忽然回首,朝龐鈞深沉一笑:“龐副盟主,我們很快就會再次見麵的。”
“下次見麵,我要打爆你們的狗頭!”
龐鈞表情不變,言辭卻冷漠而犀利。
“彼此彼此。”
孔立家臉頰肌肉抽搐了下,仿佛是為了發泄,抬手對準島礁一掌拍出。
“轟隆!”
無數碎石漫天濺射,其中夾雜著緋紅色的血霧。
跪伏等死的段奇峰已經不見蹤影,被孔立家一掌拍成了肉糜,原地隻剩下一個血肉模糊的印痕,表明他曾經存在過。
“開船。”
孔立家收回手掌,再也不往島礁的方向看一眼。
“是!”
沈玉軒吞了口唾沫,趕緊駕船離開島礁,將龐鈞和徐海龍遠遠甩在後麵。
終於成功脫離,按理說沈玉軒應該感到慶幸才對,可不知為何,他心中卻莫名的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沈玉軒與查天慶、熊銳、段奇峰並無太深的感情,彼此更多是相互利用的關係,然而見那三人毫無反抗之力的被殺死,他難免為之驚懼。
化勁,丹勁,雖然隻隔了一個大境界,但差距卻是天壤之彆。
不入丹勁,難稱超凡。
隻有成為丹勁大宗師,才敢說真正掌控住了自己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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