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韻被顧渭南看得渾身發毛,雙臂環抱胸前,警惕道:“你看什麼?”
“原來如此,難怪。”
顧渭南神態玩味,語氣裡帶著一種莫名的肯定。
瞿韻愈發迷惑不解,滿頭霧水。
顧渭南也不解釋,直接轉換話題:“你第一次見到林重閣下是什麼時候,在哪裡?”
“五天前,在昆玉山裡麵。”
瞿韻對答如流。
“昆玉山?”
顧渭南柳眉微蹙,思忖片刻,又問:“林重閣下有沒有說他去昆玉山做什麼?”
瞿韻斷然道:“沒有。”
顧渭南挑了挑眉毛:“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瞿韻裝模作樣地回憶了一會兒,方才用肯定的語氣道:“真的沒有,他隻是告訴我要去玉墟峰,我還幫他指了路呢。”
顧渭南擺出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當時林重閣下的狀態怎麼樣?”
“和現在差得遠,簡直判若兩人。”瞿韻脫口而出道。
“展開講講。”
“上次見麵的時候,他頭發都是白的,明顯壽命受損,舊傷未愈,若非我見過他的照片,估計都認不出來。”
“你的意思是,經過玉墟峰之行,他不但將壽命補充完整,而且還治好了舊傷?”
“應該是這樣。”
瞿韻點點頭,旋即眉毛一皺:“師叔,你問得這麼詳細乾嘛?林重閣下肯定不會害我們,你儘管把心放肚子裡吧。”
“你沒聽到林重閣下之前的話嗎?他目前還沒承認我們,我們必須展現自身的價值,才能得到他的認同。”
顧渭南恨鐵不成鋼道:“我們必須要了解清楚他來西北行省的真實意圖,並且讓他滿意,你明不明白?”
瞿韻恍然大悟。
她苦惱地皺著眉毛,在顧渭南麵前來回踱步:“我們廣寒派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嗎?一大群青春靚麗的美女?”
“不著調!”
顧渭南沒好氣地白了瞿韻一眼:“林重閣下何等人物,豈會為美色所誘,如果真像你說的這麼簡單反倒是好事。”
“那隻剩冰魄寒光心經了。”
瞿韻雙手一攤:“冰魄寒光心經是咱們的鎮派功法,博大精深,威力無窮,絲毫不遜色於真武門的洗髓金經、天龍派的太乙盤古樁功、無極門的混元無極功,他或許會感興趣。”
“我已經試探過了,他雖然確實表現出了一定的興趣,但並不強烈。”
顧渭南苦惱道:“可惜霍師妹不在,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你把霍師叔叫回來唄,還有孟師叔祖,反正林重閣下也在,正好把禪位大典給辦了,省得夜長夢多。”瞿韻心直口快,隨口說道。
顧渭南猛地怔住了。
老龍正在臥沙灘,一語驚醒夢中人。
她不知不覺陷入思維盲區,光顧著去討好林重,竟然忽略了如此簡單的解決辦法,還要依靠瞿韻提醒。
而且,顧渭南想的比瞿韻更深遠。
多年以來,孟青秋都不願返回西北行省,寧願獨自在外漂泊,和廣寒派若即若離,如果不是顧渭南跟霍冷梅努力維係,恐怕雙方早就疏遠了。
當年那場內亂,帶給孟青秋太多的傷痛。
廣寒派對孟青秋而言,是無法遺忘、難以釋懷的傷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