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武者們紛紛眼觀鼻,鼻觀心,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唯獨耳朵豎得老高。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武者也不能免俗。
就在他們都以為殷長庚會和蕭獅潼針鋒相對的時候,結果卻令人大跌眼鏡。
“掌門您罵得對,我確實犯蠢了,我不該嘲笑曹宗主。”
殷長庚態度誠懇地認錯:“真武門悍然偷襲曜日宗,並且打傷許副宗主,是對我們所有人的羞辱和挑釁!”
“你明白就好。”
蕭獅潼臉上冰霜消融,語氣逐漸變得溫和:“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必須精誠協作,替曜日宗討回血債!”
說完,蕭獅潼又轉頭看向祁長臨:“當然,也包括寶林派。”
祁長臨至始至終,都沒有拿起筷子,似乎對滿桌美味佳肴毫無胃口。
他有這種反應不難理解。
畢竟寶林派的損失一點也不比曜日宗少。
光是想想那些被砸毀的武館產業,被殺死的長老弟子,祁長臨的心就在滴血。
或許,這便是身為棋子的代價。
真武門雖然奈何不了天龍派,但要收拾他們寶林派可謂手拿把攥,輕而易舉。
事到如今,除了抱緊天龍派的大腿以外,祁長臨已彆無他法。
“多謝蕭掌門願意主持公道。”
祁長臨嘴角抽搐了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隻要能報仇,以後我們寶林派必定唯天龍派馬首是瞻!”
“放心吧,不會讓你們等太久。”
蕭獅潼神態從容,散發著強大的自信:“真武門已經是強弩之末,所以才四處點火,妄圖分散我們的注意力,越是如此,我們越要保持自己的節奏,避免被他們牽著鼻子走,隻要以堂堂之勢壓過去,他們遲早會崩潰。”
“沒錯。”
殷長庚端起麵前的酒杯抿了抿,然後附和道:“真武門最致命的弱點,就是大宗師數量不足,哪怕許景回歸,也才三位而已,而我們這邊,就算排除受傷的許副宗主,也還剩五位,他們怎麼可能是我們的對手?勝利隻是時間問題。”
聽完蕭獅潼和殷長庚的話,祁長臨總算稍微放下心中的擔憂。
“我真想看看呂歸塵失敗後的嘴臉!”
祁長臨恨恨道:“一定非常精彩!”
“到時候,我讓呂歸塵給祁掌門磕頭賠罪!”
殷長庚猛地站起身體,雙目如電,神采飛揚:“諸位,我謹代表掌門和天龍派,感謝你們不辭辛苦前來助拳,我在此保證,天龍派和你們同患難,共富貴!”
言罷,殷長庚給自己把酒杯倒滿,高高舉過頭頂。
“同患難,共富貴!”
茶館裡的強者們齊聲高呼,舉杯向蕭獅潼和殷長庚示意。
氣氛一改之前的沉悶冷清,刹那間變得異常熱烈。
蕭獅潼端坐不動,冷眼看著殷長庚表演,無語地搖了搖頭。
雖然蕭獅潼不覺得殷長庚這樣做有何意義,可也不會故意潑冷水。
一片熱鬨和喧囂中,陳寒洲高大頎長的身影驀然出現在茶館門口。
沒驚動任何人,仿佛他一直都在那裡。
陳寒洲淡金色的眸子隨意掃過四周,最後落在蕭獅潼臉上。
蕭獅潼終非尋常之輩,立即心生感應,猛地從座位上站起,瞳孔微縮,隔著擁擠的人群和陳寒洲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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