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說得王穆啞口無言。
他眼中血絲逐漸消退,神智也恢複清明。
“對不起。”
深深吸了口氣,王穆誠懇向殷長庚道歉:“首座,我太衝動了。”
殷長庚拍拍王穆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記住,我們肩上負有守護門派的重任,萬萬不可意氣用事。”
“我明白。”
王穆用力點了點頭:“師傅已經用他的行動告訴我,門派利益高於一切!請你放心,我不會再犯蠢。”
“犯蠢的不止你一個。”
殷長庚嘴角微抽,眼神有些苦澀:“早知今日,我當初就不應該慫恿掌門來蹚渾水,人算終究不如天算啊,我們和真武門打生打死,卻讓無極門撿了個大便宜。”
“我懷疑無極門是有意為之。”
王穆目光閃動,語氣冷冽:“他們故意封鎖陳寒洲晉入罡勁的消息,並且擺出置身事外的態度,使我們放鬆警惕,從而漁翁得利。”
“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做嫁衣裳。”
殷長庚發出一聲歎息。
受此打擊,他似乎變得心灰意懶,再無往日那種傲視同儕、銳意進取的姿態:“隨著杜懷真退位歸隱,陳寒洲橫空出世,武術界即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們首當其衝,要重新開始考慮以後的路線了。”
“首座,您覺得武盟能製衡無極門嗎?”
旁邊冷不丁響起一個聲音。
說話者皮膚黝黑,五官普通,正是天龍派第二真傳武衝。
“武盟連我們都阻止不了,憑什麼製衡無極門?”
殷長庚搖搖頭:“彆太高估他們。”
對殷長庚的話武衝頗不讚同,但是並未繼續爭辯。
就這樣,天龍派也步了曜日宗的後塵。
短短半日之間,陳寒洲先殺曹鴻,再殺蕭獅潼,展現壓倒性的力量,直接打斷了兩大隱世門派的脊梁。
而失去了主心骨的兩個門派,注定短時間內很難恢複元氣。
如果沒有人能抗衡陳寒洲,那麼未來數十年,炎黃武術界都將是無極門一家獨大的局麵,就像昔日的真武門一樣。
隨著消息飛速傳開,武術界掀起軒然大波。
那些曾經上躥下跳、幫真武門和天龍派呐喊助威的武者們,紛紛偃旗息鼓,噤若寒蟬。
繼杜懷真以後,終於又出現了第二位罡勁武聖。
然而,此事是福是禍,委實難以預料。
所有人都在等待真武門的表態。
天龍派和曜日宗毫無疑問已經徹底出局,唯一能夠和無極門競爭的,隻剩下真武門。
麵對陳寒洲無可匹敵的力量,真武門會作何選擇呢?
處於漩渦中心的真武門卻一反常態,保持沉默。
與此同時,一則謠言突然開始在武術界傳播。
根據謠言,殺死蕭獅潼以後,陳寒洲又獨自闖進真武門臨時指揮部,以一己之力,擊潰呂歸塵、王靈鈞、許景三位大宗師的聯手。
為了保存真武門元氣,呂歸塵向陳寒洲低頭服軟。
看在鎮國武聖杜懷真的麵子上,陳寒洲特意網開一麵,並未大開殺戒。
正是因為早就輸了,所以真武門才遲遲沒有動作。
謠言傳得有鼻子有眼,讓人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