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時,服部冰月耳朵裡忽然聽見了林重的聲音。
聲音凝成一線,僅有服部冰月能夠聽見。
聽完林重的話後,服部冰月陡然精神一振。
“抱歉,閣下的要求恐怕我們不能答應。”
她微微一笑,重新恢複鎮定:“另外,也不用試圖離間我們,上杉家的承諾估計沒有誰敢輕易相信。”
“或許我們才剛放下武器,你就會讓人把我們殺光,縱觀禦三家過去的曆史,相似的例子屢見不鮮。”
言及此處,服部冰月眸光微轉,饒有深意道:“況且,雖然上杉家整體力量遠超伊賀流,但閣下真的有信心全身而退嗎?”
“若如此,閣下何必浪費唇舌呢?”
原本已經開始動搖的服部良平、前田半兵衛、百地春藏等人如夢初醒。
對啊。
上杉家之所以沒有立即動手,還不是因為他們手裡拿著武器,可以拚個魚死網破。
誰掌握著刀把子,誰就有話語權。
倘若他們聽信上杉景隆之言,背叛服部冰月,那麼非但會使伊賀流陷入內鬥,還會讓上杉家漁翁得利。
此時此刻,唯有團結,才能使伊賀流渡過危機。
眼前的狀況,從伊賀上野出發時不就預料到了嗎?
怎麼能夠臨陣退縮?
服部良平、前田半兵衛等人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上杉景隆眯著眼睛,終於覺得有些棘手。
上杉貴介和上杉秀光這兩個兒子的性命,他還是很在乎的。
更重要的是,伊賀流突然登門,導致上杉家毫無防備,很多骨乾和家臣都在外麵,本家頗為空虛。
就算最後能把麵前這些忍者殺光,恐怕自身也要付出慘痛代價。
上杉景隆漸感煩躁,深吸口氣,耐著性子道:“你想如何?”
“談判。”
服部冰月美眸閃閃發光:“要麼把人馬宮的資產還給我們,要麼用其他方式補償。”
“不可能。”
上杉景隆表情陰沉:“人馬宮早已被禦三家瓜分,就算我同意,武田家和淺井家也不可能答應。”
“請閣下不要把話說得太絕對。”
服部冰月冷聲道:“無論如何,上杉家都要給我們一個交代,否則大不了魚死網破,反正我們隻是一些土包子,沒什麼不能失去的。”
上杉景隆感覺牙根發癢,忍不住磨了磨牙齒。
就在上杉景隆舉棋不定的時候,一名家臣邁步上前,附耳低語幾句。
也不知對方說了些什麼,上杉景隆緊皺的眉毛重新舒展,讚賞地點了點頭。
“冰月小姐,既然談判陷無法進行,那麼我有個提議。”
上杉景隆盯著服部冰月秀美的臉龐:“伊賀流與上杉家各出五人,輪番上陣,結隊廝殺,直至一方徹底認輸,敗者答應勝者的條件,怎麼樣?”
服部冰月偏頭看向前田半兵衛和百地春藏。
兩人猶豫了下,緩緩頷首。
雖然對伊賀流有些不利,但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可以。”
服部冰月平靜道:“但是要先把條件講好,避免另一方反悔。”
果然是個狂妄且愚蠢的女人。
上杉景隆心中暗自冷笑,表麵卻不動聲色:“沒問題,你們的條件是什麼?”
“除了原本就應該還給我們的人馬宮資產,我們還要獲得在東京都立足的資格,上杉家不得故意刁難。”
服部冰月雙手一攤:“這個條件不過分吧?”
“確實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