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響起“嗡嗡嗡”的議論聲。
席慕薇此舉，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所謂繼任典禮，不應該隻是說些毫無意義、冠冕堂皇的場麵話嗎？
何必搞得如此嚴肅鄭重？
“她是什麼意思？”
坐在前排的寧諍眯著眼睛，心中充滿疑惑：“就算澄清謠言，公布真相，對現在的如意門又有什麼好處？”
思考之際，寧諍緩緩移動視線，掃過高台之上的何如筠，以及附近的候玉霖、林菀、葉小玫等長老真傳。
他忽然發現，除了林菀以外，在場竟沒有一個林家之人。
作為傳承久遠的武道世家，哪怕家主林幽寒出了事，林家也絕不可能就此銷聲匿跡，也絕不可能就此默默無聞。
這背後，肯定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念及此處，寧諍眼神微凝，朝肅立不動的林菀看去，視線不再移動。
林菀立即察覺到了寧諍的注視，但是並未作出任何回應。
門派麵臨內憂外患，家族幾乎分崩離析，她怎麼可能還有心情跟寧諍眉來眼去，搞什麼兒女情長。
觀禮區後排，段昭南下意識坐直了身體。
化勁宗師感官敏銳，雖然與高台相隔頗遠，且周圍人聲噪雜，但是段昭南仍然聽清了席慕薇的言語。
“有點意思。”
段昭南的注意力並不在席慕薇身上，而是仔細觀察著附近那些如意門弟子：“如意門不想被真武門和無極門利用，變成攻擊武盟的工具？”
“若如此，她們的做法倒是挺明智，至少沒被仇恨蒙蔽眼睛。”
聰明人不隻段昭南一個。
然而由於立場不同，每個人都對席慕薇的做法有一樣的解讀。
席慕薇將眾人的反應收入眼底。
此起彼伏的議論聲，甚至在高台上也能聽見。
她停頓數秒，捋清措辭，方才不疾不徐道：“傳言有一部分是真的，林師叔確實因為走火入魔，沒辦法繼續擔任掌門。”
“林重閣下也確實闖進了如意門祖庭，並且跟我們鬨得不太痛快，我本人便是那次事件的親身經曆者。”
說到這裡，席慕薇卷起衣袖，露出纏著繃帶的手臂，展示給眾人看：“我曾經阻攔過林重閣下，然後被他打傷。”
下方人群頓時軒然大波。
還有什麼東西，比當事者現身說法更有說服力？
那位真的強闖了如意門，真的大打出手，還打傷了席慕薇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大美女，毫不憐香惜玉！
“太過分了吧？”
“那位真下得了手？”
“堂堂超級強者，倚強淩弱，以大欺小，未免有份。”
“我之前還將信將疑呢。”
出席典禮的賓客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寧諍緊皺的眉毛舒展開來，身體放鬆，嘴角浮現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