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呂歸塵的主動詢問,樓外那個真傳弟子吞吞吐吐道:“寧師兄帶人踢了如意門在雲川市的武館,聽說結果......不......不太理想。”
“嗯?”
呂歸塵眉毛皺得更緊,發出一聲鼻音。
“如意門的新掌門叫席慕薇,雖然隻是女流之輩,但武功非常厲害,她殺死了寧師兄邀請的幫手之一,嶽家長老嶽山。”
樓外那個真傳弟子滿頭大汗,再不敢替寧諍隱瞞:“踢館即將成功之時,武盟突然插手,為免泄露身份,寧師兄不得不選擇撤退。”
“你的意思是,寧諍興師動眾,卻白白浪費了時間?甚至反過來助長了武盟的氣焰?”呂歸塵冷聲問道。
樓外那個真傳弟子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愚蠢。”
呂歸塵語氣宛若冰霜,在海納百川樓周圍回蕩:“我真武門大師兄就隻有這點水平?難怪杜懷真看不上他。”
聽聞此言,樓外那個真傳弟子垂著腦袋,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告訴寧諍,他捅出來的婁子,他自己收拾。”
呂歸塵壓下胸中怒意,用平鋪直敘的語調道:“無論最終結果如何,都不準墜了真武門的威風,更不準讓武盟撿
了便宜。”
“是,弟子一定轉告寧師兄。”
“退下吧。”
“是,弟子告退!”
樓外那個真傳弟子如蒙大赦,再次俯身一禮,倒退著離開海納百川樓。
直到徹底脫離呂歸塵的感知範圍,他才長舒口氣,挺直腰杆,擦掉額頭冷汗,心有餘悸地回頭看了看。
“掌門的性格越來越不近人情了。”
他暗自想道:“明明寧師兄隻是犯了點小錯,他卻說出那麼重的話......我以後一定要明哲保身,千萬不能觸掌門的黴頭。”
“否則,就算不死,恐怕也要脫層皮。”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加快腳步向密林外走去。
雲川市。
如意門總武館。
內區某間豪華臥室裡,席慕薇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雙目緊閉,昏迷不醒。
她的臉龐異常蒼白,幾乎沒有半點血色。
如果不是口鼻間尚有微弱的呼吸,胸脯也有難以察覺的起伏,整個人看起來和死了沒什麼區彆。
林菀與葉小玫站在大床旁邊,除了她們以外,還有幾位從祖庭趕來的如意門內堂長老和真傳弟子。
武館的學員和教頭們則擠在房間外麵,裡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
雖
然他們看不見席慕薇此刻的樣子,也幫不上什麼忙,但是都在心中默默祈禱,期盼館主轉危為安。
悲傷的氣氛,籠罩了整個如意門總武館。
沒有人開口說話,隻是偶爾響起幾聲哽咽。
房間內負責替席慕薇療傷的諸女心情低落至極,充滿無力感。
席慕薇傷勢的嚴重程度,已經超出了她們的能力範圍,使她們一籌莫展。
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席慕薇目前就像是一個布滿裂縫的精美瓷器,雖然外表完好,但隨時可能破碎。
一旦破碎,就意味著死亡。
以重傷之軀,強行轉化他人內勁為己用,席慕薇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堪稱奇跡。
但是,奇跡之所以被稱作奇跡,就在於難以持久,且無法複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