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行省。
濮安市,嶽家。
作為北方武術界首屈一指的世家豪族,嶽家在濮安市擁有巨大的影響力,家族產業遍布全市各區縣。
而位於濮安市近郊的老宅,則是整個嶽家的核心所在。
此刻嶽家老宅籠罩於愁雲慘霧之中。
因為嶽山死了。
死得不明不白,連屍體都沒抬回家。
驚聞噩耗,非但嶽山的妻兒哭天搶地,族長嶽海也深感悲痛。
“族弟啊,我早就勸你,不要蹚真武門的渾水,你偏不聽,現在出事了吧?”
嶽海坐在臨時搭成的簡陋靈堂內,以手扶額,喃喃自語。
對於嶽山和真武門的交易,雖然他並未參與,但心裡跟明鏡似的。
嶽山的兒子才十四歲,正處於青春期,他忽然直通通地在嶽海麵前跪下,雙眼通紅,一臉仇恨地道:“大伯,請你一定要替我爸爸報仇!”
嶽海伸手將對方扶起,語氣斬釘截鐵:“放心吧,大伯已經派人去調查了,無論如何都會還你父親一個公道。”
“謝謝大伯!”
嶽山的兒子又跪地磕了兩個頭,方才站直身體。
便在這時,靈堂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一名身材高大、肩綁黑布的青年出現在門口,抱拳一禮,恭敬彙報道
:“族長,武盟的人又來了。”
嶽海表情微微一變。
除了某些公開場合,嶽家與武盟素無交集。
他可不認為,對方此時上門是為了吊唁。
視線掃過嶽山妻兒的臉龐,嶽海長舒口氣,壓下莫名的不安,皺眉道:“讓他們進來吧。”
“是。”
肩綁黑布的青年點頭離開。
不多時,他再次返回,身後跟著四名男性武者。
那四名武者穿著黑色練功服,高矮不等,但無一例外,俱都步履沉穩,眼神銳利,呼吸平緩而悠長。
特彆是領頭者,雖然身高不足五尺,但胳膊比普通人大腿還粗,爆炸性的肌肉幾乎將練功服撐破。
其肌膚呈古銅色,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體內的氣血猶如火山,旺盛熾熱,赫然是一位少見的煉體宗師。
四名男性武者進入靈堂後,首先給死去的嶽山敬了一炷香,並彎腰三鞠躬。
見此情景,原本頗為不滿的嶽家諸人臉色終於好看了些。
“夫人,在下是武盟天字巡察院第三調查組王卓,謹代表全體同仁向你致意誠摯的慰問,請你節哀順變。”
領頭者低聲對嶽山遺孀道。
雖然名為王卓的武者刻意壓低了聲音,但聽在眾人耳中,仍然如同悶雷。
嶽山遺孀是個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眼眶紅腫,垂著頭不言不語。
王卓又望向嶽海,開門見山道:“嶽族長,想必你已經猜到了我們的來意。”
實際上,這是武盟第二次拜訪。
第一次拜訪是在數天前,當時他們向嶽家傳達了嶽山死亡的消息。
如今嶽山的死訊得到證實,於是他們又來了,而且換了一批人。
“我沒什麼好說的。”
嶽海板著臉道:“我跟嶽山不熟,對他做的事也完全不知情。”
話音剛落,一直垂首不語的嶽山遺孀微微抬頭,用餘光瞟了嶽海一眼,在被後者發現前又迅速收回。
“嶽山長老死於對如意門的踢館,殺他的人就是如意門現任掌門席慕薇,一同行動的還有另外七人,除嶽山長老以外,他們都全身而退。”
王卓聲若洪鐘,講出的內容瞬間令嶽家眾人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