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後。
中年男子走出房間,用一塊手帕擦拭著雙手。
守在外麵的多名武者立刻從四麵八方聚集,重新彙合到他身邊。
透過敞開的大門,可以看見嶽林躺在地板上,雙目緊閉,生死不知,麵孔依舊殘存著濃濃的恐懼。
“司主,他交代了嗎?”一名武者問道。
中年男子微微頷首,神情十分嚴肅。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馬上向院主彙報?”
“不急。”
中年男子抬頭看了一眼:“還有時間,我們再抓兩個問問。”
“他怎麼處理?”
那名武者朝嶽林努了努嘴,比了個抹喉的手勢:“宰了?”
“就先讓他多活幾天。”
中年男子淡然道:“放心,他至少要昏迷十個小時,對我們造不成威脅,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明白。”
那名武者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中年男子擦乾淨手上的鮮血,隨即腳下一點,輕飄飄地躍出院子。
他的下屬們亦翻牆而走,轉眼便消失無蹤。
“滴鈴鈴!”
手機鈴聲打破寂靜。
閉目調息的左擎蒼霍然睜開眼睛。
“院主,幸不辱命。”
聽筒那邊傳來秦飛凡的聲音:“我們查清楚了。”
坐在左擎蒼周圍的天字巡察院強者們紛紛集中精神,側耳傾聽。
左擎蒼惜字如金:“講。”
“昨天晚上九點半,嶽山的遺孀獨自前往武盟臨時辦事處與王卓會麵,希望武盟能為她提供庇護。”
秦飛凡開始講述:“會麵中,王卓得知嶽山遺孀掌握著真武門違法犯罪的證據,決定連夜護送她返回京城......”
不等秦飛凡講完,左擎蒼就開口打斷:“說我不知道的。”
秦飛凡聞言,隻得硬生生將後半句話咽回去。
他一邊整理措辭,一邊謹慎道:“嶽山遺孀隻是普通人,雖然自以為行事周密,但還是走漏了風聲。”
“才剛離開臨時辦事處,他們就遭到真武門的追殺。”
“幸好王卓機警,出發前準備了三輛車,他自己在最前麵充當誘餌,引走追兵,給另外兩輛車創造了逃生的機會。”
講述的時候,秦飛凡語氣平鋪直敘,不帶任何個人情感:“晚上十一點,濮安市郊區,王卓被追兵趕上,力戰而亡。”
“十一點半,發現被騙的真武門命令嶽家,要求他們發動所有力量,找到調查組和證人的下落。”
“淩晨四點,保護證人的那支小隊行蹤暴露,兩名成員為阻止追兵而犧牲,剩下的一名成員帶著證人逃出包圍圈。”
“到二十分鐘前為止,嶽家的族長嶽海依舊親自帶隊在外搜捕,他們想在天亮之前,徹底消弭隱患。”
左擎蒼深深地吸了口氣,又用力吐出。
“呼!”
一道白色的氣流筆直如劍,飛到兩三米外方才徐徐消散。
“離天亮還有多久?”
他偏頭詢問策謀司負責人趙靖。
趙靖看了看昏暗的天空,略一思索,給了個準確的答案:“二十分鐘。”
現在是六點十分。
距離天字巡察院抵達這個屬於蘇家的小型機場,才過去一個小時。
情報司的行動不可謂不迅速,手段不可謂不強硬。
當然,過程可能有點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