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葉扁舟順江而下,自是比走路要快不少的。
顧長生道:“有什麼好擔心的?”
如今出蜀,人還是那兩個人,卻已經有了大不同。
江玉燕手持長篙,挑眉道:“江水這麼涼,我才不撈你。”
顧長生笑道:“掉下去你撈我上來不就行了?”
即將遠行,夜晚睡覺時二人的心情卻和往常沒有什麼不同,這裡並不是她們的家,準確說她們沒有家,本就一直在路上,這幾個月不過暫時歇腳罷了,遲早要離開的。
唯一有點不同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買來的每件衣服江玉燕都會修剪乾淨多出來的線頭,然後拿出針線再改一下。原本在市上買的衣服總是有點不合身的,要麼長了,要麼略顯鬆垮,經過她的手之後,那些衣服都會變得非常合身,正貼合身材。
江小魚低聲對江玉郎道:“不知是哪家名門大派的弟子,你可認識?”
“誒……”顧長生睜開眼睛。
越往前走,越是民豐物阜,與西北一帶的貧瘠不同,人跡也漸漸多了起來。
“坐好點,不然一會兒觸到暗礁把你掉進水裡。”
兩人腳力不慢,身上負重也不多,這一路頗顯輕鬆,隻是順著岷江走了兩天,這天下午,顧長生卻放慢了腳步。
兩人這就是典型的江湖人,衣櫃裡翻不出幾套衣服,房間裡也沒什麼家當,與住客棧一樣,來時背著一個小布包,走時收拾出來的還是一個布包,其他分毫未變,隻要提上劍說走就走。
他心中雖起波瀾,麵上卻不變絲毫,嘻嘻笑道:“不過是江湖傳言,用來唬人的而已,敢問你是……”
顧長生忽道:“我們坐船如何?”
江小魚此時武功算不得高強,遇到小仙女張箐是被按著打耳光的那種;江玉郎武功比之江小魚還不如,隻因繼承了其父的陰狠毒辣,偽善奸詐,才在江湖上安然行走,兩人俱是靠陰謀詭計,能言善辯的行家。
這次的目標不明確,兩人便順著青衣江而下,隻靠雙腿,一邊尋思著五絕神功裡的要訣,一邊趕路,這時倒有些想念起那兩條毛驢來。
顧長生嘴上的草稈晃動,道:“來的時候我們兩個半點武功都沒有,那麼難的路都走過來了,那麼厲害的人都被我們殺了,現如今五絕神功練了一點火候,要是反而被人陰了,隻能怪我們太菜。”
divcass=”ntentadv”江玉燕想想是這個道理,但見顧長生叼著草稈吊兒郎當的樣子,眼睛瞧了瞧彆處,一伸手就給她搶下來了。
如此走了兩天,顧長生尋思找個代步工具,目光望向了不遠處的青衣江。
兩人還在暗自揣測江湖上何時出現了這麼兩位佳麗,卻聽那青衫女子朗聲道:“想必閣下就是那江湖傳言中的江小魚,江少俠?”
毛驢雖慢,卻是個很好的代步工具。
再走近一點,江玉郎也注意到那兩個女子,江小魚和江玉郎都不由感歎,好一對佳人!兩個女子俱是江湖打扮,左邊那女子一襲青衫利落無比,站在那裡英氣勃發,幾縷秀發被風揚起,拍打在臉頰嘴角;右邊的女子眉眼如畫,一襲白衣,彎彎的眼睛帶著饒有興趣的目光打量二人。
若隻有兩個人自是沒什麼奇怪的,非但不奇怪,反而正常無比。而說這兩個人奇怪,則是因為他們兩個是連體一般,手拉著手一起走,卻又不像是因為感情好才手拉在一起,隻因他們兩人身子互相之間並不靠近。
江小魚奇怪道:“你認得我?”
江玉郎苦笑道:“大哥闖南走北都不認識,我如何識得?不過看她們俱佩長劍,這番風采,想必是七大劍派的傳人了。”
顧長生笑著坐起來,望望遠處,感受著水流的速度,忽然道:“到哪了?”
江玉燕順著她目光望去,點頭道:“也是不錯的。”
雖沒有實戰過,但顧長生覺得以兩人現在的身手,再遇到過江風那般的人物,不用偷襲也能輕鬆打發了。
而顧長生和江玉燕,之前很長一段時間也是靠偷襲,背後捅刀子,插眼睛來應敵的。
此時,四個人卻是碰到了一起,皆是麵帶笑容,看起來陽光無比。
俊男俏女,兩兩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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