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婦人帶到客棧，要了一間客房安排進去，又將從山匪那裡拿的錢財分了一點給她們，顧長生和江玉燕便離開了。
這裡隻是山匪的臨時據點，遊蕩在外的一些人陸續回來，有些是被先前那個大漢吹的哨子召喚回來的。
在這種時候，普通人和江湖人好似是涇渭分明的兩個世界。
江玉燕想起那兩個眼睛無光，有些木然的婦人，其中一個手裡還一直死死捏著一隻虎頭帽，她閉了閉眼睛，道：“該。”
兩人說了會兒話，顧長生拿起隨身帶的酒壺喝一口，聽見外麵有聲音，又提劍出去了一趟。
與趙文海這番較量收獲不大，最大的收獲應該是認清了自己如今身手在江湖上的水平，除了名門弟子大派傳人，都難以和她抗衡。
“應該乾淨了，最多逃掉幾個機靈的。”
洗淨一身血腥氣的顧長生站在身後，幫江玉燕擦拭濕漉漉的頭發。
廟前儘是屍體，眉山幫幾乎被屠戮一儘，凡是回來看見滿地屍體觀察之後還想去看看幫內積存的財寶的，儘皆斃命，人為財死，隻有少數看見屍體直接遠遁的逃過一劫。
“你可知道南天大俠路仲遠？”顧長生忽然問。
房間裡。
“看會不會騎馬吧！現在讓她們走她們也沒地方去。”江玉燕說。
“路仲遠……南天大俠，劍絕南天，你以前提起過，也是二十年前的絕代高手。”江玉燕倒是有印象，之前隱居習武，顧長生總是零零碎碎給她講一些江湖上的事，卻不知道顧長生是怎麼知道那麼多的。
“還有兩個婦人在外麵，被他們擄來的，怎麼整？把她們送去眉山？”
顧長生幫她擦拭乾了頭發，又拿一把梳子幫她梳頭。
幾天後，眉山幫慘事傳遍了附近的山匪，頓時人人自危，這一路倒是清淨不少。
顧長生從江玉燕手裡接過乾糧，吃了幾口一邊道。
寒風吹過，吹不散濃濃的血腥味。
沒有山匪再回這個臨時據點，顧長生和江玉燕從草棚裡挑了四匹馬，那兩個婦人不會騎馬，便把她們放在馬背上，由顧長生和江玉燕在前麵馬上牽著韁繩，慢悠悠離開了這片鮮血染紅的地方。
顧長生手上動作頓了頓，輕聲道：“他們該死嗎？”
柔順的青絲在顧長生手上滑落。
“不。”
顧長生幫她梳好了頭發，微微蹲身看著鏡子仔細端詳，再幫她調整一下額角碎發，“我們是在報複。”
“報複之前入蜀一路所經曆的坎坷和磨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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