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約,卻又不失氣質。
顧長生愣了一下,眨了眨眼。
沒人知道她們出自何門何派,從何而來,仿佛江湖上憑空出現了這麼兩個人。
江玉燕見顧長生停在路邊飾品的攤子上,感受到難得的悠閒,頓時將眉山幫之事拋到一邊。
不是破壞,是那些婦人家妝點的東西,配不上她。
一個惟妙惟肖的糖人逐漸成型,待那小糖人的臉也被勾勒出時,顧長生都有點震驚了。
頭上插著那木簪,腳步輕移,江玉燕對這蜀中的很多特色都很感興趣,以前迫於生活,沒體驗過什麼,此刻見到什麼也覺得有趣。
江玉燕將鞋子脫掉,盤腿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含著糖人,看著窗外街道:“真好吃,明天再去買一個。”
睜著大眼睛看那老嫗兩雙靈巧的手捏出各種模樣的糖人,如同一個小女孩。
將冰糖葫蘆遞到江玉燕嘴邊給她嘗了一顆,顧長生自己吃掉最後一顆,嘴巴鼓起來,隨手扔掉竹簽道:“你再不吃,糖人可就化了。”
“沒,沒什麼。”
“怎麼了?”江玉燕側頭問道。
眉山比不過江南富庶,街上也沒那麼繁華,不過好歹是劍南道上的一個大城,人氣還是有一些的,來往行商也不少見。
一塊碎銀入懷,老嫗已經非常滿足,此時額頭見汗,捏人物確是比捏一些簡單的動物累人的,年紀大了,再捏一個白衣女子怕是吃不消,因此也沒勸另一個生意。
哪裡有行路時殺人如麻的樣子。
江玉燕曲指一彈,一塊碎銀便落進老嫗懷裡,笑道:“捏一個!”
木簪不值錢,也比不過金玉簪子,隻是手工細膩,造型也不錯,拿銅鏡看了看後,江玉燕插在頭發上就沒再取下來。
不得不說,老嫗看起來年紀大,手藝卻是真真的不錯。
“好看嗎?”
“想要?”顧長生忍不住笑了,江玉燕這番姿態倒是少見。
“我就算了,也就小孩喜歡吃的東西。”顧長生擺手。
這幾個月的經曆,無一不是在趕路和習武中,少有放鬆之時,細細想來,還是第一次如此閒逛。
“我這家傳的手藝捏什麼像什麼,姑娘看看有沒有喜歡的?”老嫗笑眯眯地問道,江湖人雖然很多時候有些可怕,可出手也很闊綽,尤其是江湖女子。
江玉燕笑容更甚,看著老嫗雕琢那個小糖人兒,轉頭朝顧長生問道:“你想要個什麼樣的?”
於是江玉燕也便絕了這種心思,隻拿了一條紅繩,將顧長生那隨意紮在一起的長發重新束了一番。
“明天該出城了。”
在兩人逛街吃糖人的時候,江湖上已經傳聞,眉山一帶出了兩個女煞星,不知眉山幫怎麼惹到她們,整個勢力幾乎被屠戮一儘。
江玉燕眨了眨眼,老嫗卻也不是吹噓,攤子上捏好的小狗小鳥,小雞還有龍和馬之類的形象確實惟妙惟肖。
想到那匹老馬,江玉燕就有些恨的牙癢癢,才乘了不到半天,就被破壞了。
數十條人命,鮮血都彙聚在一起順著低窪處流下,積起一個個小血窪。
幫江玉燕梳好了妝,以前都是幫她畫醜妝,畫的多了,顧長生有些喜歡上幫她梳好看的妝。
隻是看著袖珍版的糖人自己,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隻是走了幾步,她卻在一個糖人攤子前挪不動腳步了。
她終於察覺到剛剛覺得怪的地方在哪裡了。
消息傳到江南的時候,江小魚沉默了很久,他有感覺,那兩個人,就是和江玉郎在順著岷江趕路時遇到的兩個女子。
“你遲早從江湖上聽見我們的名字,我們還會再見的。”
江小魚苦笑一聲,又記起了被一眼看穿的那種驚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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