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燕又將雙腳浸在水裡,有氣無力道:“就是因為偏,那惡人們才沿著這條路一直往西,在昆侖建了惡人穀藏身。”
“你也下來吧!”
她笑得前仰後合,身子顫動不已,仿佛捉弄一下顧長生是非常好玩的一件事。
顧長生笑了一下,手鬆開,然後擦了一下臉上的水漬,望望四周道:“還真是越走越偏。”
“附近荒無人煙,也沒有人打魚,更沒有人生活,這種環境下自然鮮。”
江玉燕也緊盯著水麵,不動聲色地忽然一跺腳,水浪濺起,打濕了顧長生的衣衫,“哈哈哈哈哈,大魚翻身了!”
“我不下。”顧長生搖了搖頭,在岸上她可以輕鬆把江玉燕製住,要是下了水,就任由她作弄了。
見顧長生不肯下水,江玉燕遊了一會兒,也上了岸,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不舒服,她擰了一把,眼看這裡四處山坳,躲在角落裡換衣服去了。
“你,你也弄了我一身水。”江玉燕抽了抽腿,沒抽出來,歪過腦袋看著彆處。
顧長生笑而不語,吊著她的好奇心。
“可它剛弄了我一身水,怎麼能放了它?”
江玉燕卻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剛剛從河裡出來也沒換鞋子,此時赤著腳往旁邊鋪上一些乾草,再在周圍灑上一圈硫磺驅蟲,便準備歇息了。
過綿陽,入龍泉,一路出塞。
顧長生拿樹枝在地上淺淺畫著線條,有心算無心,若是碰不到,那隻能說沒有那種命,權當這一趟行走江湖,積累經驗加出遊了。
隨著武學的精進,江玉燕與顧長生的氣質也有變化。
江玉燕對江湖越了解,越清楚五絕神功的地位。
她本就精通水性,習武之後更是如魚得水,在水中時不時下潛,再露頭,看得顧長生羨慕不已。
假以時日,五絕神功大成,若是有心,可能能建立起堪比移花宮的一流勢力。
遊泳這回事,真的講天賦,她就隻會狗刨。
與往日不同的是,兩人每到一個地方,便會領略當地美食與風土人情,如同郊遊一般,慢悠悠的走,慢悠悠的看,偶爾遇到不長眼的江湖人,便出手教訓一下。
“這大魚該紅燒好還是清蒸好?”顧長生道。
顧長生倒是沒什麼所謂,一邊處理江玉燕從河裡抓上來的兩條鮮魚,一邊運功,沒有很快蒸乾衣服,不過等點起篝火,將魚放在火上炙烤的時候,衣服已差不多乾了。
“兩條大魚!”顧長生忽然道。
“我捉不到,你快來!”
顧長生慢慢蹚水過來,屏息微俯身子看江玉燕說的大魚,手上捏緊削尖的樹枝。
入了青海地界,人煙漸稀,風景卻越來越好了。
“這魚倒是鮮美。”
很久沒有在野外這麼輕鬆,冬日時溪水冰涼,冰茬子很多,如今開春,總算是又可以下水了。
——江湖絕學無一不是無數前輩嘔心瀝血集大成之作,武道精華,罕見之極。
坐在溪邊一塊石頭上,江玉燕脫掉鞋襪,將一雙白白小小的腳放到水裡,看顧長生挽起褲腿在溪水裡叉魚。
初春,天上的星星漸漸多起來。
顧長生手墊在腦後,翹起一條腿,望著天上閃爍的星辰。
還有一輪彎月掛在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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