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的大漢臉色突變,急忙抓向剛剛拍在櫃台上的刀,隻是手抓到了刀,卻怎麼也拿不起來。
“歇息一下吧。”
江玉燕打著哈欠從後院出來,坐到顧長生旁邊,見夥計已經快忙完了,隨口道:
“你們吃過了呢?”
“哈,我年紀比你大了一倍有餘,不怕折煞麼?”
“有是有……”顧長生望望後堂,“最近客棧要擴建一下酒坊,缺兩個挖地窖的,這樣吧,你們把地窖挖出來,可以住七天。”
“你這倒是無本的買賣。”梁上忽然傳來說話聲。
“不管多少錢,也是很快就會花完了的。”樓上那人道。
“我是您孫子!”壯漢嘴裡漏著風,聲音卻依舊不小,大嗓門讓過路的人側目。
其中一些人的經曆,精彩程度不比江小魚與花無缺兩人差。
屋頂上自然是黑蜘蛛,不知道昨晚去哪裡窩了一夜,早上感覺到肚子餓了,便去偷了幾個饅頭。
清晨清掃衛生的夥計打招呼,顧長生微微點頭,坐在櫃台後麵看看夜間的賬簿,隨手添加到總賬裡,很快夥計端來了兩碟小菜,還有幾個饅頭。
江玉燕笑著,她喜歡彆人稱她二掌櫃的,比任何稱呼都要滿意。
“不住了不住了!”
“不用這麼狠吧!”黑蜘蛛身形一轉,發現很難躲避,退路已儘被劍光封住,頓時袖裡銀光一閃,人也跟著銀光橫著飄出去,隻是袖子上多了一道劍痕,已經殘破。
一頓早餐吃完,街道還是冷冷清清的,要入鎮的不會趕夜路這麼早入鎮,要出去的,則是趁著天蒙蒙亮上路,不會拖到這麼晚。
“你改名叫百曉通算了。”江玉燕玩笑道,越是和顧長生待的久了,越覺得她懂的東西多。
吃完撫了撫胸口,此時忽然想要口酒,隻是他等了片刻,也沒等到有人拋上來一壺酒,顧長生隻是好心給兩個饅頭,哪裡還有酒喝。
“去吧。”顧長生一擺頭,卻是朝著後堂的方向。
“明明身手不錯,怎麼就吃了上頓沒下頓,偷兩個饅頭還是素的?”顧長生笑道。
兩個壯漢擠出難看的笑容,道:“去、去哪?”
“你不信?”
夥計在客棧裡莫名其妙地看著顧長生動作,等了片刻也沒看見倆饅頭落下來,頓時一驚,才知道有個‘房上君子’在自家客棧的屋頂。
“不許這麼說人家。”顧長生道。
“這、這、不是還沒到惡人穀麼?”大漢擠出一抹難看的笑。
“客人住店還是吃點酒菜?”顧長生淡淡道,並沒有因為兩人動作而有什麼厭惡的表情。
顧長生懶懶地倚在櫃台,手指輕敲桌麵,有人退客房便讓夥計去打掃,一派悠閒的模樣。
“不是要住店麼?”
在這裡悠閒久了,看形形色色的江湖人,幾乎快要忘了這是絕代雙驕的世界,每個江湖人都有每個江湖人自身的故事,並不是背景板一樣的存在。
“你們這兒就沒有不用錢住店的法子?”
“你花錢時也戴著麵具?”
一隻纖手壓在那刀鞘上,好似有百十斤重。
他額頭上冒出冷汗,抬頭看向那笑眯眯的女掌櫃。
“自然是因為我沒錢了。”
夥計去了後堂,很快拿出來兩個夾了菜的饅頭,顧長生接過,起身出了客棧門,也不看上麵,隨手往上一丟。
江玉燕喝了點水,便去後院練劍了。
“哼。”
“為何那人卻能算?”
夥計應了一聲,笑著帶這倆夯貨去挖地窖了。
話沒說完,他卻說不下去了,隻因嘴裡塞了一截劍鞘,不僅敲落了兩顆牙,還堵住了他的嘴。
“可我們沒錢。”他們道,一口關中口音。
“掌櫃的!”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哪裡……”黑蜘蛛皺眉道。
“叫姐姐,就告訴你一個秘密。”顧長生依舊笑道。
黑蜘蛛咬了咬牙,手一抖人便飛了出去,人眨眼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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