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146：信不信
晝短夜長的冬天裡，天邊亮起魚肚白的時候，已是清晨了。
這時節沒有人喜歡早起，無論是普通人還是江湖人，能在溫暖的被窩裡多躺一刻，便不會少躺一刻。
如果溫暖的被窩裡還有個溫暖的人，那就會變成兩刻、三刻，甚至更多。
繡著鴛鴦戲水圖案的被子微微鼓動，顧長生緊閉著眼睛側躺在外側。
熟睡的人呼吸總是悠長的，她的呼吸就很悠長。
直到被子裡露出一蓬黑發，鑽出來貼在她身後，靠近她耳側。
“其實分辨你有沒有在裝睡很簡單。”江玉燕聲音輕的好似在呢喃，“你知道為什麼嗎？”
顧長生睫毛顫動了一下，她不想聽，但是江玉燕卻依舊在說。
“哼聲很好聽，但你一醒就沒了。”
察覺到顧長生僵了一瞬，江玉燕低聲笑了，支起身子仔細看了看她，手指撥一下她唇上的印子，“嘴唇都快咬破了，乾嘛這麼嘴硬？”
她撐起下巴望著顧長生認真習武的模樣，仿佛兩人天生就該如此。
“你還練？”
“姐姐。”
顧長生練拳間隙看見她眼神，心不由柔軟了一瞬，過片刻收身吐氣，將她拉起來。
“怎麼不練了？還有一套吧？”江玉燕有點驚訝。
捋捋袖子，她坐在門檻上，望著江玉燕打水的動作出神。
江玉燕洗完碗就坐在門檻上，斜倚著門框，稍稍歪頭看顧長生恢複。
“當初有個人帶著我東跑西顛。”江玉燕嘴角含笑。
江玉燕俯身低頭，“其實不嘴硬的姐姐也蠻可愛的。”
還有沒有比玩兩次更快樂的事呢？
顧長生甩了甩手，覺得還有些餓，去廚房拿了一個饅頭啃。
她越來越能體會當初顧長生的樂趣，有什麼比玩姐姐更快樂的事嗎？
那就是玩兩次。
“……”
沒由來的一股寧靜。
顧長生沉默片刻，低頭吃飯。
“當初有個人帶著你東跑西顛，夠你記老久了，這樣公平吧。”顧長生歎息道。
為了讓她聽見名字而掀翻整個江湖，這在彆人那可能是個笑話，但顧長生知道，江玉燕真的能做得出來。
早飯有些沉悶，主要是顧長生顯得有點沉悶，靜靜地吃著飯，脖子上還有一道淺淺的紅痕。
“姐姐。”顧長生艱難道。
“……”
“做武林盟主？”江玉燕驚訝問。
“其實你這麼強了，可以考慮一下稱霸江湖，做一個武林盟主之類的。”顧長生輕聲道。
江玉燕挑了挑眉，手從被子底下滑進去，“這個就叫作——報複。”
“也許吧。”
這樣可不行。
顧長生無聲歎息。
“我們上輩子一定是夫妻。”江玉燕道。
“讓姐姐愉快是妹妹該做的，不用謝。”江玉燕笑眯眯地下去了。
她已不用劍了。
“你不要和我講話，拖累我恢複，太可恥了。”顧長生在停下來的間隙道。
“我覺得，像我這樣一劍破飛仙，已經是江湖上少有的高手，你這樣對我，不好……”她端著碗思量道。
“嗯。”
豈止是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