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瞥著程凜的煙盒，神情不自在：“還有煙嗎？”
“他們都說你很厲害，罵人不帶臟話，枝枝，什麼才算臟話啊？”來自一隻蘑菇菇的提問。
沈涼枝對上他充滿信任的眼睛，微微一愣，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改口。
“我不懂怎麼挑花，可我覺得，這花和你一樣……”他卡殼，努力措辭，“一樣好看。”
昏暗的樓梯間，靠牆立著一道背影。
沈涼枝接了花進屋，地板，沙發，樓梯，牆壁，四處都是玫瑰，美得像一座童話屋……
被人放鴿子，總得生氣吧。
沈涼枝出租屋樓下。
程凜把手中的打火機扔給他。
眼看腳步聲臨近，避免誤會，他朝一旁的安全通道走去。
沈涼枝看著他身後綿延不儘的花海。
程凜渾身戒備。
沈研南嗤笑：“這話難道不應該我問你？程家倒閉了，你跑來這當門神？”
韓京不讚同：“枝枝的事兒，怎麼會是麻煩。”
程凜：“你以為你好的到哪去，你不是她哥嗎，狗狗祟祟躲在樓梯間，你有什麼用？”
………
他做好了準備，如果程凜為難他，說出“那你求我啊”這樣的台詞，他就立馬開懟。
“打火機呢？”
沈涼枝：“花又是怎麼回事兒？”
明明理發店的老板說他最適合這個發型。
他手中握著一束厄瓜多爾係列中的銀河玫瑰，略微苦惱。
一摸口袋，什麼都沒有。
“沈研南，二十好幾的人了，幼不幼稚？”
身後逐漸傳來兩人嬉鬨的笑聲。
以前也有人送，可都是以集體或者單位的名義，象征性的禮節。
韓京伸手遞給她一束花，語氣認真：
“心理學家說，人多看美麗漂亮的事物，心情會變好，我想讓你一看見我就開心。”
“這是第一次有人送我花。”
沈涼枝：“………”
他今天也沒閒著，做頭發的時候，一直在刷微博。
“枝枝你喜歡嗎？”韓京跟在她身後，像條小尾巴。
“我騙了你，你不生氣？”
沈涼枝沉吟一會兒道：
“就比如，我告訴你，我今晚六點到家，你滿心歡喜換好衣服，做造型，準備一屋子的玫瑰，但是最後我沒回來，你一個人餓著肚子，等了一晚上的時候，你想說什麼？”
“先去吃飯。”
“我懷疑我們小區出了變態……”
兩人四目相對。
“想說……我好想你啊。”
他提著禮物袋，也不介意樓梯臟了他的手工西裝，在台階上坐下。
對方緩緩回頭。
這兩天，他時不時會想起宴會上沈涼枝說“我連你一起扇”時的神情。
上班，睡覺，就連坐在沈初宜的病床邊，他腦海裡都會浮現出那一雙冰冷無情，不帶一絲愛慕的眼睛。
她剛開始不回消息，他以為她在鬨脾氣，可見到了這雙眼睛，他突然就沒了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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