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噠?”
虛脫躺在地上喘息的年輕人,聽到玉鼎的話,立馬驚喜翻身而起,向玉鼎拜倒磕頭道:“師父在上,弟子給您磕頭啦!”
言罷“梆梆”磕了三下。
“好,你隨為師來吧!”
玉鼎淡淡道,轉身朝著山穀內而行。
老頭子的夢真的沒錯麼,自己這波拜師是不是有些草率……周武望著玉鼎飄然的背影,目光閃動,因為按他老爹所言隻是讓他去找人,並未指導他之後再做什麼。
他拜師的念頭也是靈光一閃,隻覺得這位深不可測,所以快速拜了師。
卻在這時,玉鼎已經過腦袋插在土裡,雙翅扶著地上,雙爪蹬地不斷向外拔的小烏雞旁邊。
接著……
隻見地上的土如水一般,輕輕向著兩邊“流”開,正在發力的小烏雞也一個屁股蹲兒跌倒在地上,有些迷茫的看著四周。
不草率,一點兒也不草率……看到這一幕周武臉上的笑容更加和煦。
畢竟家裡老頭子雖然有些神神叨叨,但他知道,老頭子對羲皇的先天八卦有相當高的造詣,算過的卦就沒錯過。
“哎,小烏雞,你坐地上乾嘛呢,地上涼,趕緊起來。”
他幾步來到小烏雞旁邊,笑眯眯的伸出一隻手:“我拉你一把!”
本來還在迷茫的小烏雞看到那張笑臉,立馬火冒三丈。
老子怎麼坐在地上的,你不知道嘛……小烏雞一翅膀拍開周武的手,跳起來,爪翅喙並用,對周武進行一通瘋狂亂抓亂啄……
“啊,救命啊,這雞瘋了!”
周武雙手抱著頭慘叫著向著山中逃竄,一邊跑一邊叫囂道:“你這雞彆欺人太甚哈,小爺我隻是讓著你,再不停下今晚我拿你燉一鍋烏雞蘑菇湯,給師父喝!”
這會不會有些太過奢侈了……玉鼎眉頭一挑看了眼小烏雞。
感知到玉鼎的目光,小烏雞一個激靈,僵在原地渾身顫抖,怒視周武,眼中幾欲冒火。
一半是嚇得,另一半那純粹是被這個臭小子氣的,想它何等尊貴的身份,被叫成雞這已是莫大的侮辱,此刻竟然還想拿它燉湯送人情。
真的是……忍無可忍!
“啊!”那小烏雞憤怒的閉上了眼,下一刻如人般叫了一聲,眼中真的冒出火苗,張嘴一道火光燒向周武。
周武身子快速一蹲,火光從腦門上掠過,抬手一摸,看到了幾許焦炭,震驚道:“啊,你個小烏雞竟然還會噴火,難道……是雞精?救命啊師父!”
周武又一次抱頭鼠竄。
年輕真好啊……玉鼎看著打鬨的一人一鳥發出感歎,邁步而行,腳下距離飛快縮短,隻一步就超過了奔跑的一人一雞。
接著不管一人一雞跑的多快,玉鼎的步伐節奏始終不緊不慢,身影在他們前方。
“周武,你入吾門下,那我們鬼穀一脈的來曆,也要叫你知曉。”玉鼎道。
周武縱深一跳,一個空中一字馬,胯下飛過一道火光,躲過後,趕緊道:“師父你說,弟子聽著呢!”
“此地名為雲夢山鬼穀,曾經是一片被萬鬼占據的窮凶極惡之地。”
玉鼎雙手負在身後飄然而行:“後來,為師雲遊至此,度化萬鬼,又發現此地本為一塊靈山福地,是以為師特意將此地選做山門,在此修行。”
“啊?這豈不是說,師尊是咱們一派的開山祖師了?”
周武一邊蹦跳著躲避小烏雞,一邊詫異道。
玉鼎淡淡道:“也可以這麼說。”
“那我豈不是咱們一派的開山大弟子了?”周武喜滋滋道。
“不!”
玉鼎回頭看他一眼:“在你之前,為師還收了一個弟子,他叫黃羽,是你的師兄。”
“黃羽……師哥麼?”
周武一怔,隨即又露出了笑容,這一笑之下,那雙丹鳳眼顯得更為狹長靈動:“師哥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很快你就可以見到他了。”
玉鼎意味深長道:“至於你的問題……等見過之後,你也會得到你自己的答案。”
此刻他對這兩人的性格已經摸的差不多了。
黃羽比較沉默少言,像藏著很多心事,不過結合他的身份背景來看,壓在他身上的擔子的確不輕。
至於這個周武……雖然看起來非常的輕浮和跳脫,嘻嘻哈哈,但這其實都是他可以表現和營造出來的假象。
實際上這小子很有心機和膽色,心眼子很不少,隨機應變的反應能力很強。
就說方才,這小子自知走不出去後倒頭就睡,你以為他真睡著了嗎,沒有,這隻不過是他為了引出幕後者而已。
從始至終這小子都沒放下警惕,裝睡的時候渾身肌肉也時刻緊繃,隨時保持著最佳的進攻姿勢,就像一張拉滿的弓弦,隨時可以離弦爆射而出。
這也是小烏雞一碰到周武就那麼憤怒,直接上去幾個大逼兜的緣故。
“這樣啊……”周武微笑著,一雙眯起的丹鳳眸中光芒閃動,不知道在想什麼。
傍晚時分,落日的餘暉將鬼穀照的一片金黃。
師父不在黃羽也沒有停下修煉,練完功後,他右手背劍腳步平靜朝著蘆篷走來。
夕陽將他的身影,在地上拉的很長。
“嗯?”隻是很快他目光一動,他發現今日蘆篷前多了一道身影。
“羽兒,他叫周武,從今日起他就是你的師弟,但是,你們絕不要因此而感到高興。”
蘆篷中玉鼎緩緩睜開眼來,說道:“因為,你們命中注定將會是對方此生中最大的對手與敵人。”
他在此收黃羽為徒,然後不知是誰將周武也送來,讓他們在此見麵……
故此,他這番話絕不是危言聳聽,而是預防針。
在玉鼎說話的時候,微笑的周武也緩緩轉過身去與走來的黃羽來了個麵對麵。
兩人相對而立,目光與氣勢在空氣中交彙……
下一刻,原本微笑著的周武,身子一震,俊美臉旁上的笑容越發和煦,一雙丹鳳眼幾乎眯成了縫。
他的顫抖不是害怕,而是那一刻,他身體不由自主的為那個男人的出現感到興奮。
他發現,自己雖與對麵那個給人強大壓迫感的男人從沒見過,但他卻感覺早就見過一樣,猶如命運的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