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受的話帶給幾人的衝擊,一點兒不比子受聽到的少。
“這麼說來……”
幾人望著子受,神情慢慢濃鬱的驚喜之色。
“嗯!”子受在幾人的期待中,輕輕點了點頭:“過幾日父王應該就會當著群臣的麵,當眾宣布此事了。”
“真的?太好了!”
四人喜出望外,倒是李靖,眼中閃過一抹憂色。
本來以為此事不簡單,到時候他出把子力,接著就可請這位王儲殿下賜婚了。
誰知道這位王子隻是進宮去了一趟,回來就把事兒辦成了,那……他的事兒可怎麼辦?
黃飛虎沉吟道:“殿下是做了什麼而讓大王決定傳位於你的?”
聞言,其他幾人也好奇看了過來。
“什麼也沒做!”
子受緩緩道:“我隻是告訴父王,我要爭王位。”
“還有呢?”黃飛虎沉吟道。
子受攤開手:“沒了,父王就說王位是我的了。”
“沒……沒了?”
黃飛鸞、李靖、殷廣靈就像被噎了一下:“就這麼簡單?”
子受輕輕點頭:“就這麼簡單!”
三人聽到這話,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覺得很難受。
這不是富貴人家找個繼承人,而是事關整個殷商的江山啊,就這麼草率嘛?
再說了,富貴人家找個繼承人也不會這麼簡單吧?
“果然……我以前就有猜測,王儲之位遲遲未決,並不是大王不想找繼承人。”
這時黃飛虎開口了,欣喜看著子受:“大王應該早就心中有了人選。”
在此之前,他曾多次勸說子受去爭王位,可惜子受總是不肯表態。
現在他確定子受就是那位大王心中的王位繼承人人選。
眾人麵露喜色,都為子受感到高興。
子受看了眼李靖和殷廣靈,道:“你們兩個……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兩人對視一眼,殷廣靈臉上露出一抹緋紅,朝向黃飛鸞低下了頭。
李靖被捅後也有些靦腆,一時間,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既然你們不說,那就由本殿下給你們安排一下好了。”
看到這一幕子受笑了笑說道:“李靖,不管怎麼說,廣靈是我王族之女,你也不想讓她為了你,與娘家鬨的跟仇人一樣吧?”
李靖看了眼殷廣靈,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
“你留在玄鳥司那個地方是出不了頭的,本殿下給你指點一條明路如何?”子受目光一閃。
李靖忙抱拳道:“請殿下解惑。”
“我聽說你曾有奇遇,拜過高人為師,有本事,是個大才,你若願意,今後留在本殿下身邊以供驅策如何?”
子受望著李靖,輕聲道:“彆的事,我不敢保證,但我可以保證的是跟著本殿下,絕對虧待不了你,也一定讓你有出頭之日,高高興興娶到喜歡的人,如何?”
說起他與李靖的相識,也算是偶然,那次他混入玄鳥司出任務時,他偶然從李靖身上感受到了一絲深不可測的可怕氣息。
也是那一刻,這個年輕人成功引起了他的關注。
可惜的是那次他未能看到李靖出手,此番歸來他一嘗所願,看到了李靖與殷破敗交手的機會。
不過他看出,縱然是殷破敗這樣踏入神遊天境門檻的武道一等高手,都未能逼出李靖的全力……
李靖抬頭與子受對視一眼,略一沉吟,上前抱拳感激道:“靖,雖一介武夫,亦知忠義二字,正所謂擇木之禽得棲良木,擇住之臣得遇明主,李靖平生之願足矣,從今往後但憑殿下驅使,絕無二心……”
此話一出,子受神情一震,隻覺得被這番話說的心潮有些澎湃,快速上前攙扶笑道:“好好好,從今以後李兄就是我們自己人了。”
旁邊,黃飛鸞、黃飛虎、殷廣靈三人聽到李靖的話,也是一震隻覺得熱血翻湧,很想跟著重複一番。
“好了,雨停了,李靖,你先與廣靈回玄鳥司,殷家現在應該不會再難為你們了。”
子受吩咐道:“明日我就派人傳令到玄鳥司帶你過府,將你劃為我王子府的人。”
“是!”兩人對視一眼抱拳退了出去。
走出客廳來到了外院,殷廣靈這才意外的看著李靖笑道:“沒看出來,平時那麼老實木訥,關鍵時候這麼會說話。”
“有麼?”李靖輕咳道。
殷廣靈哼道:“自然,沒看出來麼,連我那位平時高傲的堂兄都被你一席話給震住了,把你真正當成自己人了。”
李靖這才恍然大悟,看了眼左右,見沒人,於是湊過去低聲道:“這是我下山的時候我師父教我說的。”
“那你師父沒說這話彆說給其他人聽?”殷廣靈微笑道。
李靖下意識的說道:“你又不是其他人。”
殷廣靈腳步一頓,微微愣住,看著李靖的背影,想起了之前李靖跟他那位二叔對打時的話。
旋即,她失笑出聲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你怎麼停下了?”
“來了來了!”
黃府客廳內,子受看著黃家兄妹,低聲道:“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大門口,黃飛鸞看著子受高大挺拔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後化作一聲長長的歎息。
……
此時,灌江口,真君廟內的池塘涼亭下。
兩道身影正在棋盤兩邊對弈。
隻見兩人相貌堂堂,氣質不凡,其中一人做白衣文士打扮,氣質儒雅,執黑棋,一人做黑衣打扮手持一把折扇。
“聽說賢弟最近跟一個女仙走的很近?”
白衣文士落下一子,抬頭微笑看向那個英俊的黑衣年輕人:“那女仙隔三差五有事沒事就往賢弟這裡跑。”
兩人正是袁洪和楊戩。
袁洪閉關修煉多年,出關後,就跑來他師弟這裡溜達。
楊戩聞言,臉色一黑啪的一聲落下一子:“你不是說你閉關多年,對三界消息不清楚麼,嗬,我看耳朵倒是挺長!吃!”
袁洪口中的女仙自然就是碧霄了。
他也不明白怎麼回事,自來了他這裡一趟,那碧霄就有事沒事往他這裡跑。
放進來他不自在,趕走又不合禮儀……讓他很是苦惱。
“彆的事,可以不曉得,但對於賢弟,為兄自然是一百個上心。”
袁洪神情曖昧道:“三界其他的消息可以緩後,但是賢弟的終身大事……”
“沒有的事,你不要瞎說。”
楊戩淡淡道:“你口中女仙是東海三仙島的碧霄仙子,乃是截教碧遊宮門下,按輩份我們還得叫一聲師姑。”
“嗯?”袁洪愣了愣,嘀咕道:“難道真是我想歪了?”
“那是自然。”楊戩哼道,有些心虛的偏過了頭。
其實他也搞不懂,說不正常吧,那位師姑每次來都是與他把酒言歡。
可要說正常社交吧那位師姑的言行舉止的確很大膽,喝著喝著,就往他的身上靠,手往他的身上摸……
就……一點兒都不像位女仙,反而像個女流氓。
講真,他楊戩有生以來還真沒怕過什麼,直到他遇到了這一位。
袁洪琢磨了一下後,沒有多想,也就跳過了這個話題,忽然道:“對了,師父那邊……有什麼動作麼,可有新收的師弟師妹們呀?”
說到後麵,袁洪的目光不由的興奮了起來。
“沒有!”
楊戩搖了搖頭:“不久前我送三妹回玉泉山時,青雲告訴我,師父外出雲遊,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
“沒有麼?”
袁洪臉上掠過明顯的失望:“我們的大計不知何時才能完成啊!”
“我覺得……這個計劃有些風險。”
楊戩瞥他一眼沉吟道:“要不還是告知師父一聲?”
“怎麼?你害怕了?忘記現在天庭的腐敗了?忘記你家遭受的迫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