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東院。
玉鼎神情帶著思索之色,右手食指在膝蓋上敲啊敲,思索著將來女媧宮朝聖一事。
可以說,此事是封神大劫的一個總要節點。
他不知此事是否有人算計,但以他在鬼穀對那個徒弟的了解來看,黃羽也好,亦或周武也罷,兩人都絕非耽迷於酒色的人……
故此,要看女媧宮朝聖是不是被人動了手腳,便意味著他必須去朝歌一趟。
可是……玉鼎的神情凝重了起來。
女媧宮的事想來想去,最後無非兩個結果。
有人在暗中動手,或是無人算計,純粹帝辛自己色迷心竅作死。
如果是帝辛自己色迷心竅作死反倒簡單了,他也無話可說,怪不得任何人。
可要是有人算計,就這裡麵的問題可就嚴重了很多,敢在一位聖人眼皮子底下做手腳的人,隻怕他擋不住啊!
原本對於修為恢複還很澹定他,再一次升起了對力量的渴望和迫切。
要知道,作為一個合格的師父最基本的一點,就是要有保護弟子們的能力……
“等等,一個合格的師父……師父?”
玉鼎想到什麼,看向玉虛宮,慢慢的,笑了。
不管他遇到什麼難題,可每當想起那個地方……總是給他一種很安心的感覺呢!
“殷將軍,不好了出事了……”一個傳令官匆匆進了李府。
因為李靖和殷廣靈暫未成親,是以,屬下人還稱作將軍。
“什麼事?”
殷廣靈笑容斂去,待聽完後神情驟變,顧不得其他就急匆匆衝出了李府。
“我這徒兒……終於決定不忍氣吞聲了麼?”
東院裡,玉鼎眉頭一挑,發現殷廣靈的離去後他臉上露出意味深長之色:“徒兒,你這媳婦兒……來了!”
家族和未來的丈夫,這姑娘會怎麼選呢?
此時,另一邊。
李靖帶著陳塘關上千甲士捆縛著十多丈長的蛟龍入關後,直接朝著總兵府而去。
此事立即引發轟動,無數百姓爭相上街觀看這一幕,當看到後一個個倒吸冷氣。
無他,隻因看到的太過於震撼。
對於尋常百姓而言,蛟龍這種可以興風作浪的生物太過於強大了,凡人在他們跟前如螻蟻。
哪怕他們現任的陳塘關總兵都是畢恭畢敬的……
誰想到這位年紀不大的副總兵竟有如此大的能耐與魄力,將蛟龍這種強大的生物都能擒下。
此時的蛟龍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桀驁,翻著白眼,張著嘴舌頭耷拉在嘴角。
一抹澹藍色的血液自它的胯間延伸了一條路,此刻宛如一條死蟒。
“李將軍威武!”
也不知誰先帶頭喊了一聲,緊接著無數百姓們振臂高呼,神情激動。
不是他們膽子大,而是他們糧食在江河湖海沿岸的人真的苦這些興風作浪的家夥們久矣!
平時各種牲畜瓜果祭祀從不敢少,但是這些家夥哪怕吃了東西,一個不高興就發一場大水,讓他們辛苦一年,最後落個顆粒無收。
李靖旁邊,一眾參將和甲士們也是紅光滿麵,與有榮焉!
“將軍,這樣差不多可以了吧,難道我們真要這樣……去見總兵麼?”一個參將看了眼蛟龍小聲道。
“為什麼不行?”李靖反問。
那參將小聲道:“陳塘關臨近東海,這些蛟龍之屬多是那東海龍族風流之後所生,與東海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我們若惹怒了東海龍宮……”
“怕什麼,龍族管四海,還能管的著我地上人族麼?他們身後有東海,難道我們身後沒有朝歌麼?”
李靖瞥他一眼澹澹道:“說到底,不過一戰而已,天塌下來,有我李靖在前麵扛著,我輩將士,何懼一戰?!”
那參將整個人一震,看著李靖說不出來話來。
他沒想到這位新來的副總兵竟如此強硬,當然一拳打倒這條蛟龍的實力也是強的一塌湖塗。
漸漸的,他眼底露出欽佩之色,抱拳道:“末將賀雲虎,今後願為我陳塘關百姓赴湯蹈火!”
“你有這份心我很欣慰,但赴湯蹈火還談不上,不低估對手是個好習慣。”
李靖抬頭看天空,低聲說道:“但有時候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可就不好了,龍族……他們也是有地方管的,殺生害命太多也會犯天條的……隻是那鬼地方管不管就不知道了!”
當然,現在他是無所畏懼的,除卻體內的那個自稱妖神的家夥外他師父還在陳塘關。
有他師父兜底,他李靖真沒有什麼好怕的。
如果不是跟師父約法三章過的話,他真有心上天為當初死去的親朋好友去討個公道。
說到最後一句時他的聲音,已弱不可聞,接著邁開大步率先往總兵府而去。
“這……”賀雲虎看著李靖背影,猛的怔住,旋即露出笑容快步跟了上去。
彆的他不知道,但他感覺跟著這位大人,起碼很痛快,不會像現在那個總兵一樣把他們氣個半死。
總兵府。
一個傳令官快速進了大門,在府內幾個拐彎後就見一道身穿勁裝高大健壯的身影站在魚塘邊,吹著口哨,不斷丟著餌料喂魚。
“總兵大人,李靖那邊……出事了!”傳令官急聲道,臉色有些發白。
殷韜不疾不徐的喂著魚,慢悠悠的道:“怎麼,喂了那條過江蛟了?不應該吧,二哥說他有些本事的,最後逃掉一條命不難吧?”
“不是,李靖把那條蛟龍抓了,正朝總兵府而來。”
那傳令官急的冒汗:“聽手下人說李靖……把那條蛟龍給騸了。”
“你說什麼?”
殷韜臉上驟然變色:“那過江蛟有真龍血脈,或許神遊天境才可一戰,區區李靖……怎麼會……”
正說著,隻聽的大門外轟隆一聲,他們腳下的大地都在震顫。
“怎麼回事?”殷韜快速帶來來到了總兵府大門口,就見一條十多丈長的蛟龍摔在了總兵府門前。
蛟龍看到他後雙眼一亮,忙道:“殷兄救我!”
“李靖,你這是什麼意思?”
殷韜看著蛟龍又看著李靖和一眾將士,神情陰沉入水。
而在這些人後麵,已經聚攏了無數的普通百姓。
“回總兵大人,李靖……沒什麼意思!”
李靖抬頭直視殷韜目光道:“您打發末將去將這孽障捉拿歸桉,我這不是向您複命來了麼?
這孽障在關外興風作浪,禍害了許多我人族婦女,罪大惡極,請總兵大人發落吧。”
殷韜眼底閃過一絲厭惡,擺手道:“知道了,這孽障我自會發落,先收押起來,你先下去歇息吧!”
“小子,你剛才不威風的很麼,再威風一個給爺瞧瞧啊,殷韜,給我弄死他……”蛟龍又得意了起來。
“慢著!卻不知大人的發落……是什麼樣的發落?”
李靖看著蛟龍卻不肯走,不卑不亢的抱拳道。
“李靖,你在質問我麼?”
殷韜眼中露出怒色,嗬斥道:“彆忘了你的身份。”
“不,屬下不敢。”
李靖慢慢踱步到蛟龍旁邊,看了眼道:“屬下的意思是……本來很簡單的問題,就彆搞那麼複雜了。”
說著看向得意的蛟龍,輕聲道:“你說是麼?”
“你想做什麼?”殷韜神情驟變。
話音未決,‘鏘’的一聲,李靖腰間長劍出鞘斬落,“當”的一聲切開了蛟龍脖頸上的鱗片,血液飛濺,一顆碩大的蛟龍腦袋飛起。
嘶……無論是百姓還是將士,看到這一幕,全都倒吸冷氣,被這突然的一幕驚的說不出話來。
“李靖,你怎麼敢的……”殷韜震驚的大喊一聲。
“我有什麼不敢?”
李靖回過身,目光淩厲的盯著殷韜,手中劍還在滴血,盯的殷韜不由自主倒退了一步。
“一方總兵肩負的責任不僅僅是鎮守關隘,而且還要護佑一方百姓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