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昆侖山,玉虛宮。
參加完“捕蚊”行動的南極仙翁躬身立在玉虛宮外,講述著什麼。
“師尊,雖然先天帝幾番召師弟們上天為臣,但態度尚好,並未與我玉虛宮傷了和氣。”
南極仙翁沉吟道:“後來我們與天庭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而這次大劫實為天庭甄選周天正神,不宜得罪。
玉鼎師弟此番前往天庭,弟子不知會不會引起大家都不願看到的……局麵,是以特來請示!”
南極說完後,便靜靜的等待了起來。
半晌,忽然宮門打開,一道法旨卷軸飛了出來。
南極仙翁看完,眉頭皺起,沉吟半晌躬身一禮:“弟子明白了。”
言罷,起身向著天庭而來。
天庭!
符元仙翁的視線與玉鼎的目光在半空相彙,不由的微微一凝。
玉鼎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可以說是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另外,這玉鼎真人的身份也不一般,有著元始天尊真傳的這層身份在,足以讓洪荒任何老前輩見了都要給三分顏麵。
關鍵是玉鼎到來帶來了一個讓他都感到震驚的消息。
天帝夫婦竟已悄悄讓龍吉拜入了玉鼎門下。
天帝,金母,這就是你們的對策麼……符元仙翁眼底目光一閃,如此一來也就意味著龍吉成了闡教的三代弟子,聖人門徒。
有了這重身份的護持,針對龍吉的事自然無法繼續下去,現在這件事怎麼收場,便成了他要考慮的當務之急。
“真人言重了,老夫也沒有想到殿下竟拜入了真人門下。”
符元仙翁稍一思索開口笑道:“有真人這位劍道大能指導,相信殿下的劍道必然進步神速,一日千裡。”
“是麼……”
玉鼎拉著尾音笑了笑,又看向四周,再看向龍吉,一臉不解道:“那……天庭今日這是怎麼回事啊?
天帝不在了,大家這是爭搶起天帝之位了麼,這麼熱鬨?”
“咳咳,沒有的事,真人莫要妄言,隻是一場小小的誤會而已。”
太白金星趕緊打圓場道:“真人也知道殿下此前被娘娘貶下凡間思過,如無征兆,不得重返天宮。
今日殿下強闖天宮,恰巧天帝下凡曆劫,娘娘閉關無法請示,大家也是擔心殿下強闖罪上加罪,是以想阻攔一下殿下。
可能大家一時間也沒有說清楚,最後導致誤會的發生,不曾想驚動了真人,真的是……”
說到最後,太白金星還自嘲的笑著搖搖頭,看向龍吉道:“是吧,殿下?”
說著,向龍吉投去一抹希冀的目光。
天庭將來要統禦洪荒和諸天世界,自然要神聖,威嚴。
隻可惜前幾次被大鬨,對天庭的威嚴和形象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失,但不管怎麼說也是外敵。
今日龍吉大鬨天宮這說的好聽點那叫小公主耍性子,說的不好聽點那就是內部矛盾。
這是家醜!
天大的醜聞。
想一想,此事一旦曝出會怎麼發酵?
前天帝親女在父母不在後,跟天庭爆發出了如此大的矛盾,誰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兩位一個曆劫一個閉關其中是否又有什麼內情?
不然那位天庭的公主殿下怎麼會如此憤怒?
這究竟是神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咳咳,扯遠了。
但太白金星還是希望,此事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稍微保全一下天庭的顏麵。
對於太白的目光,龍吉回以一個歉意的眼神,隨後目光便堅毅起來。
“誤會?”
龍吉朗聲道:“那諸位何不問問,貧道在下界苦修了那麼久都相安無事,為什麼偏偏今天要強闖天宮?”
貧道……太白金星敏銳的察覺到了龍吉的自稱,心中暗暗叫苦,忙笑道:“殿下言重了,您是昊天上帝親女,天庭的公主殿下,怎麼能自稱貧道呢?”
“嗬嗬,我師尊是闡教真人,我自稱貧道,有何不可?”
龍吉朗聲道:“我父親選擇下凡曆劫,不留戀天帝之位,我豈會留戀你們天庭公主的光環?
當然,今日我倒是要看看,我父親不在了後天庭是不是真的有人已經一手遮天了,這天庭還有沒有一個公道了。”
“公道?”
龍吉的聲音擲地有聲,帶著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決然,引得天庭一震,眾神仙和天兵天將們左右對視。
當然,如今雖然天庭無主,但還是有人做主,他們在旁邊看看就好。
這番話讓符元仙翁眉頭皺的更深,此事怕是不太好收場了。
公道……遠處,背靠在天宮走廊柱子上的袁洪目光一亮,旋即無奈笑著搖了搖頭。
看來這位小師妹還沒有認清現實啊!
有理走遍天下,天上寸步難行,這是他得出的結論。
想當初天帝在時尚且如此,如今天庭無主,失了約束後的這天庭在他眼中不僅不聖潔,神聖,反而衝滿了黑暗和腐敗。
想想看,此前天庭神仙們不能動情,更不能動心,否則就要受罰,可神仙未斬三屍蟲前哪個沒有善惡喜怒?
那有喜怒哀樂怎麼辦,在那嚴苛的天歸下,隻能壓抑,不斷的壓抑。
這不擺明了是欺負老實神仙麼?
如果不是他師尊出麵,借楊老二之事轉圜,為那群神仙謀到了可以轉世下凡曆情劫的福利的話,那群神仙還不知過著多麼壓抑的日子呢!
這性子壓抑,長久必然出事,到時那些神仙又豈能維護好三界平衡?
不過這樣也好……袁洪念頭一轉,每個人都有認清現實的時候。
他看向意氣風發,長劍在手的龍吉不禁有些感慨,就好像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是麼?”
玉鼎神情沉了下來,看向四周:“不過此事到底如何,為師不能聽你一麵之詞,到底怎麼回事,講,讓為師評斷一下此事到底孰對孰錯。”
“真人,此事我們能解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