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泉山的山腳處,
有一道牌樓樣式的山門。
山門前為首的一道劍光忽然停下化作一個中年男子,身穿青色長袍,腳下禦劍,停在了山前神情凝重看向前方。
他身後兩道劍光分彆化作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女子。
男子身形矮胖,神情帶著威嚴,女子看起來像是隻有三十多歲,風姿綽約,身穿藍衣,背負一柄白玉柄靈劍。
“師兄,為何不追了?”女子道。
那矮胖男也道:“對啊,怎麼停了呢,追了這麼久我們馬上就要拿下那妖孽了,可不能前功儘棄。”
眾人身上穿著統一的衣物,顯然是出自同一個地方。
為首男子沉聲道:“那你們也得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
“什麼地方?”
矮胖男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為首男子道人指了指山門。
那女子看去就見山門上赫然寫著玉泉山三個金字。
“玉泉山?”女子的臉色驀然變了。
抬眼再看眼前的主峰時眼中帶上了一絲敬畏。
為首男子輕輕頷首,望著白雲環繞的玉泉山道:“看來我們玄天劍宗這次是無意中到了那位神仙的道場了。”
作為修行多年的修士他們也更加清楚自己與仙境之間的差距,而眼前這座山的主人若真是那位就更了不得了。
這時十多道劍光飛馳而來化作一群禦劍的年輕男女。
“師父,師叔,為什麼停下來了?”
一個年輕弟子興奮道:“那妖物已經被我們打傷,隻要了結他這次試煉的任務就完成了,我們也可以回宗門複命領賞了。”
“我們停下自有我們的道理,你小子是在教我們做事?”
矮胖男沒好氣道:“你要是再嘰嘰歪歪驚動了山中上仙,壞了大事,本座扒了你的皮信不信?”
那年輕弟子被劈頭蓋臉訓斥了一頓,立馬閉嘴一臉委屈的看向為首的男子。
哪知他師父就像沒看到一般,隻是盯著山門處的石碑皺眉沉思,一聲不吭。
求救不成他隻好灰溜溜的退下來。
有時候人的悲喜並不相通。
比如——現在。
矮胖男和女子都是他的師叔,號赤陽子和水雲子,他師父號靈虛子。
此刻,那個弟子被赤陽子劈頭蓋臉訓斥一頓後變成了霜打的茄子,低著頭一言不發。
但赤陽子的話卻讓其它的年輕弟子們神情一震,對視一眼。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都亮了起來。
上仙兩個字就像是一道雷電劃過了他們的心頭。
對於他們這些辛苦修行的煉氣士而言什麼是終極目標?
得道成仙!
什麼是道,他們不知道。
仙人長什麼模樣他們也從未見過。
據傳千年前,他們玄天劍宗的祖師爺很可能成功修成了真仙。
除此之外他們門派中再無成仙的先例。
到如今他們門派中修為最高的掌教真人也不過返虛之境。
可現在他們從師長的話中得知眼前這座山是仙人道場,這豈不意味著有一尊仙人就近在眼前?
想到這些,他們再看玉泉山的時候臉上不知不覺就帶上了敬畏和期待。
隻見此山連綿不絕,峰巒起伏,方圓粗略估計一下起碼得有個上百裡。
他們雖不懂地理堪輿之術,但也一眼就看出此山鐘靈奇秀集聚天地之靈氣。
白雲環繞山腰,山中古木參天,遍地飛瀑奇岩,時不時還有奇禽鳴叫,異獸低吼在群峰溝壑之間回蕩。
關鍵是此山的靈氣之濃鬱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程度,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他們師門所在也算一處福地,
但跟這裡一比……
算了,還是不比了,他們師門不配!
不愧是神仙居所!
眾弟子的心中不禁感慨起來,這修煉環境實在太好了吧?
哪怕就是一頭豬,在這樣的環境中待個幾年隻怕也會生出靈性,成為靈獸,踏上修行之路吧?
有幾個小夥心中忍不住想到。
然後他們忽然羨慕起生活在山中的那些悠閒自在的珍禽異獸來。
在弟子們想入非非時,他們的三位師長也召開了一場臨時會議。
參會人員正是玄天劍宗的三位長老。
“師兄,須知除惡務儘,斬草除根,這妖孽四處為禍害了不少人,天理難容,如今落在我們手中也是天意要我們伏魔。”
水雲子皺眉道:“此番這妖孽被我們聯手伏擊打傷,萬不可叫它走脫了,否則不管是對師門還是對人間都是一場大禍。”
赤陽子道:“水雲師姐的話雖不錯,但彆忘了,此地可是傳說中那位上仙的道場。
雖然事出有因,但我們擅自闖入打擾上仙的清修,隻怕罪過也不小。”
靈虛子歎息道:“罷了,我們還是先向上仙通稟一聲,陳述緣由,到時是去是留全看上仙之意,你們覺得呢?”
其它兩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於是他們帶著眾多弟子從半空落在山門前。
靈虛子整了整衣冠,抱拳朝山上躬身一拜朗聲道:“玄天劍宗靈虛子攜師門弟子有要事求見玉鼎上仙。”
其它弟子也有樣學樣抱拳躬身一拜。
靈虛子說完就靜靜的抱拳等待,同時心中一字一字的斟酌,看看剛才他的話裡麵是否有不妥當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