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水池邊。
玉帝的臉上出現了肉眼可見的驚慌,同時還帶著驚疑不定。
忽然他想到什麼看向旁邊忙問道:“玉鼎老弟可否說……人呢?”
他的臉色沉了下來,玉鼎先前留下了一道分身淩虛子要當醫部正神的。
可是現在他的旁邊空空如也,淩虛子不知在什麼時候不見了。
這讓他心裡‘咯噔’一下感覺更加不妙了。
“朕藏寶貝的地方可是連瑤池雲華她們也不知道,按理說沒人知道的……難道是龍吉?”
玉鼎目光閃動神情陰晴不定回憶著,想到是龍吉後他趕緊搖頭,笑著安慰自己道:“不會的,不會的,她那會兒才多大,那點兒娃能記得什麼呢,是吧?”
那五處藏寶地也是他的五處秘密基地,水產豐富,裝備齊全,十分適合垂釣,也是他的第二三四四五……個家。
後來龍吉剛出生不久的時候,負責帶娃的他手癢難耐就帶著龍吉去了幾回那些地方。
但次數極少,直到後來他上天庭去做了天帝,就更顧不上去藏寶地了。
不管怎麼樣得抽空去看一下……玉帝目光閃爍心中有了決斷。
……
玉鼎看著發怔的龍吉道:“明白了?”
雖然張友人是昊天真靈的轉世,但張友人卻在後天環境中生成了自己的獨立人格。
那七個女兒是張友人一點點看著帶大的,父女情深,但全程昊天並未參與,所以不認也正常。
這種情感大概就跟……他對待菩提的徒弟覆海蛟差不多吧!
總一句話,誰用心養大的花,誰心疼!
龍吉沉默著點了點頭。
玉鼎回頭看了眼天宮說道:“不過從今以後,你與這就沒有半點兒關係了,天庭公主也要換人了。”
“徒兒並沒有留戀什麼天帝之女天庭公主這些光環。”
龍吉搖頭道:“這些不過是父母餘蔭所帶來的虛名罷了,上回我父母曆劫一走立馬人走茶涼,經過此事我已明白這世上一切都得靠自己爭取的道理,女帝不是封出來的,是打出來的。”
玉鼎打量著眼前‘十六歲’的少女,欣慰笑道:“你真的長大了!”
龍吉微笑道:“是師父教導有方!”
玉鼎笑道:“不不不,是我徒兒冰雪聰明。”
一番‘商業互吹’後師徒對視一眼,會心的笑了起來。
忽然玉鼎神情微動笑道:“好了好了,為師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為師方才是擔心你沒做好跟你母後相見的準備。”
他看了眼瑤池方向:“不過你要是有準備了可以去見一麵,相信我,你母後會為現在的你感到開心的。”
龍吉修成金仙境,法力深厚,且曾經食用的那些天材地寶仙丹神藥的潛力還未用儘。
咳咳,他玉鼎真人說句不太謙虛的話,他徒兒龍吉有大羅之姿!
龍吉也看向瑤池的方向,略一沉吟後搖搖頭:“現在這個當口還是先不去了。”
玉鼎表示理解,當即領著龍吉從東天門離開了天庭。
青鸞背後,龍吉忍不住道:“師父,你說有事,到底什麼事?”
玉鼎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但說出來的話令人不寒而栗:“清理門戶!”
龍吉一怔還未反應過來,玉鼎就化作一道金光須臾遠去,消失在了茫茫雲海間。
“清理門戶,清理門戶……”
龍吉琢磨著是誰讓自家師父如此生氣,但她想了半天,卻依舊沒有頭緒,隻好搖了搖頭。
……
此時,玉泉山上空,雲層上。
“那童兒拿著東西進洞府半天了,真的沒有問題嗎,彆給私吞了。”覆海蛟望著金霞洞道。
飛鵬露出回憶之色道:“他的名字叫青雲,是玉泉山最可靠的人,放心吧沒問題的。”
正說著,二人忽見青雲走出金霞洞,朝著天空打個稽首,在地上寫下四個字來。
覆海蛟盯著字蹙眉道:“好……什麼……之?”
飛鵬神情一呆,像是第一回認識覆海蛟一樣,神情古怪道:“是好自為之。”
“你認字兒?”
“你不認字兒?”
兩人異口同聲問道,都看到了對方臉上的震驚。
他們的問題也隻有一字之差,但話裡的意思卻截然不同了。
飛鵬忽然就相信覆海蛟鐵定不是出自玉泉山一脈了。
因為他師父教徒弟的第一樣本事就是認字,彆的不說,洪荒正統的通用文字龍章鳳篆必須掌握,此外還有人族的古老文字。
所以,他們玉泉山一脈出來的不僅法術高強,且在文化修養、道德品行等方麵上也勝過其他地方一大截。
覆海蛟這個文盲絕對不是他們玉泉山出來的!
絕對不是!
當然,覆海蛟也是無比震驚:“你一介妖王,費那功夫認那字乾什麼?”
飛鵬笑道:“師父教的,說是掃盲,藝多不壓身總有用到的時候,怎麼,你師父沒教你?”
覆海蛟:“我……”
他被問的啞口無言,一時怔住,思緒拉回到了在方寸山三星洞的時候。
他記得菩提老頭兒當初也說過類似什麼掃盲的話,方寸山三星洞裡也有掃盲這門學業。
隻是他對讀書識字不感興趣,他可是妖怪啊,法術神通的法決口口相傳,認那字兒有什麼用?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當時心中懷揣仇恨根本靜不下心來,菩提見此也就不再勉強他了。
飛鵬道:“想學嗎你?我教你啊!”
覆海蛟望著飛鵬,神情由驚愕、詫異慢慢變得複雜起來,他以極低的聲音道:“我……學!”
“嗯!”飛鵬點頭心中一頓暗爽。
這就是玉泉山與其他那些野雞山門的區彆嗎?
他終於發現學字那會兒吃得苦,嘿嘿,全都是值得的。
飛鵬領著覆海蛟走了。
……
玉鼎施展空間挪移之法,隻是幾個呼嘯就到了梅山地界。
其實這些年他也隱約感覺到有隻看不見的手一直在算計他,原本他以為是他乾私活,天道在警醒他。
可是現在他知道不是了!
天道的影響,那是潤物細無聲的,現在說不準,但以他當時的境界根本發現不了。
尤其他發現這次是李靖給他投了票以後,他就有九成八的把握此事跟袁洪脫不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