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君上前道:“薑子牙,你我兩脈同出一門,你等玉虛門人為何倚仗道術,欺辱我教,殺戮九龍島王魔四位道兄?”
薑子牙道:“殷商氣數已儘,鳳鳴岐山,周國真主已出,此乃天數,逆天而行必有栽秧,諸位上仙感悟大道,難道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嗎?”
“好大口氣,分明是你等助逆賊犯上作亂,如今到你口中反倒成了是順應天時,我等助商平亂便是逆天而行了?”
秦天君冷哼道:“薑子牙,憑你那點兒道行也敢妄言天命,妄談天數?還有所謂天數天命皆不由你一人而言,說這些為時尚早。”
袁天君道:“我等在島上曾修煉有十絕陣,擺與你看,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等雙方鬥智鬥法,不牽連無辜士卒,不知你意下如何?”
薑子牙掃了眾人一眼道:“道友甚善,好意相邀,薑尚又豈敢不來?”
眾人臉上露出憂慮之色。
金吒勸說道:“師叔,小心有詐!”
敖丙大聲笑道:“放心,諸位前輩都是得道多年的上仙,聲名赫赫,是不會做那小人行徑,做那惹天下人恥笑的暗算之事的。”
這兩個小兔崽子……十天君眾人對視了一眼,他們立馬就能看出兩人是在一唱一和,給他們戴高帽兒。
秦完冷笑道:“吾等想要你們小命,輕而易舉,又何須行暗算之事,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薑子牙進去就見頭一陣挑起一牌,上書“天絕陣”,第二陣上書“地烈陣”,第三上書“風吼陣”,第四上書“寒冰陣”,第五上書“金光陣”,第六上書“化血陣”,第七上書“烈焰陣”,第八上書“落魂陣”,第九上書“紅水陣”,第十上書“紅砂陣”。
薑子牙從陣前走過,隻覺眼前一花,周身已被陰風席卷,將他撕碎,忽而有被寒冰冷凍失去意識,忽然又被金光照耀熔化……
恍惚中,薑子牙猛地清醒,這才發現已走過十座陣法。
隻是他渾身早已被冷汗打濕方才也隻是經過陣法時被陣法泄露的幾縷氣息影響生出幻覺。
薑子牙一顆心沉到穀底看完回到陣前。
秦天君道:“識得否,能破否?”
薑子牙道:“既已見過,如何不識,既在道中,怎不能破?”
袁天君道:“幾時來破?”
薑子牙道:“貧道不才也略懂陣法之道,這陣法尚未擺完,破陣之時另約時日,告辭!”
雙方回營的回營,回府的回府。
隻是一路上薑子牙愁眉緊鎖,一言不發,到府上後更是一籌莫展。
黃天化道:“師叔,你剛才還在他們跟前說能破此陣,這……你真的能破嗎?”
“十天君那麼咄咄逼人,師叔要說不能破豈不被他們笑話我們玉虛宮是飯桶?”
敖丙道:“所以就算不能破也得說能破,不能弱了氣勢墮了我玉虛宮的名頭,這叫輸人不輸陣。”
薑子牙長歎一聲:“這十座大陣乃是截教聖人傳來,裡麵變化莫測,殺機四伏,神仙難走,如何能破?”
商營中軍帳內。
聞仲得十天君相助,心情大好,在中軍帳內設宴款待他們與申公豹。
申公豹正尋思怎麼套取十絕陣內裡的玄奧,以求破陣之道,卻聽聞仲先問道:“卻不知諸位師叔這十陣有何妙處,可否真的能破西岐?”
問得好……申公豹舉杯笑道:“我……我……”
一見申公豹開口,秦天君嘴角一抽忙打斷道:“你彆問,聽我們講與你們聽,我這陣乃師父演先天之數,得先天清氣,內藏混沌之機。
中有三首旛,按天、地、人三才,共合為一氣,若人入此陣內有雷鳴之處化作灰塵,神仙若逢此處肢體震為粉碎,故名天絕陣也。”
聞仲和申公豹聽完一個大喜一個表麵大喜。
趙天君笑道:“我這地烈陣乃按地道之數,中藏凝厚之體,外現隱躍之妙,變化多端,內藏一首紅旛,招動處上有雷鳴,下有火起。凡人神仙進此陣再無複生之理,縱有五行妙術,也難逃此厄。”
接著剩餘眾人也各講自家陣法妙處。
隻聽得聞仲老臉笑開花,申公豹在那裡傻了眼,一個不防將酒杯碰倒在地。
這……那麼多截教門人他不去找,怎麼偏偏就想起請這幾個神仙來?
他都不敢說能破的話,薑子牙在走的時候還敢大言不慚的放話說怎麼不能破,你拿頭破啊你破,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他發現多年不見這小子越來越虛偽了,真的是。
聞仲感歎道:“說實話,西岐所謂什麼精兵猛將,實則除了薑子牙和他那些玉虛師侄外不足多慮,要沒有薑子牙西岐算什麼東西,要是沒有薑子牙就好了。”
“這有何難?”
姚天君撚須笑道:“我隻略微出手,略施小術,隻需二十一天,薑子牙必然吹燈拔蠟,子牙縱是脫骨神仙也難逃躲,軍中無主,自然瓦解。”
我丟……申公豹驚異看來,今日表明說的冠冕堂皇偉光正,沒想到背地裡竟然還藏著一個老六。
聞仲驚喜道:“此話怎講?”
姚天君來到聞仲跟前附耳一陣,申公豹一邊故作喝酒一邊將耳朵豎的老高,可惜什麼也沒聽見。
“諸位,失陪一下!”
聞仲聽後笑道:“待姚師叔弄死薑尚,我再與諸位慶功。”
接著大笑與姚天君離開,隻剩眾人觥籌交錯,申公豹也陪了好些酒,隻是口中的酒沒了滋味兒。
再說姚天君領著聞仲進入落魂陣內,在其中築一土台,設一香案,台上紮一草人,草人身上為薑尚的名字。
草人頭上點三盞燈,足下點七盞燈:上三盞名為催魄燈,下七盞名為促魂燈。
姚天君在當中披發仗劍,步罡念咒,於台前發符,用印於空中,一日拜三次。
隻是連拜了三四日就把子牙拜得顛三倒四坐臥不安。
西岐。
薑子牙坐在相府與諸將商議破陣之策,隻是原本為眾人主心骨的他這回卻默默不言,半天說不出什麼話來。
這一幕敖丙金吒也發現了,兩人隻道是薑子牙憂慮十絕陣,以至於勞累過度,歇息幾日便好了。
誰知又過了七八日後子牙在相府心煩意躁,進退不寧,整日不理軍情,神情陰鷙,臉色也難看了下來。
眾將、門人都不知是什麼緣故,有人猜可能是沒有破陣之策,也有人懷疑是不是思慮過度。
直到十四五日後,眾人發現薑子牙在府整日憨睡,日上三竿也不起來,鼻息如雷,軍務什麼的更是整日不理。
此時,眾多玉虛弟子察覺不對聚在了一起。
金吒沉吟道:“如今兵臨城下,大敵當前,陣擺多時,師叔不以軍情為重,整日隻是憨睡,這其中必有蹊蹺。”
敖丙道:“據我觀察,師叔連日如在醉夢之間,似是遭了人暗算。不然師叔也學道昆侖,通曉五行之術,能察陰陽禍福之機,豈會如此昏迷,置大事不理?”
眾人覺得有理決定來找薑子牙問問。
隻是薑子牙昏睡,不管他們怎麼叫也叫不醒來。
眾人便將目標投向雷震子。
“我?我不行!”
雷震子擺手:“上回師叔差點兒吃了我。”
隻是麵對一眾師兄弟的目光,雷震子無可奈何,看著鼾聲如雷的薑子牙抬手,立時有五道電弧遊走,小心翼翼道:“五百伏……”
“直接上十萬,雷震子,用十萬伏特!”
敖丙盯著薑子牙道:“你看師叔這樣子,五百伏起不了用。”
雷震子猛地回頭:“???”
金吒道:“聽敖師兄的,就用十萬,出了事我們幫你扛。”
鬼才信……雷震子嘴角抽搐,這幫人裡麵一個講義氣的都沒有。
隻是被架到前頭,他也沒有彆的辦法,瞬間,掌心被熾盛猛烈的電弧雷光包覆,一掌朝薑子牙的胸口按了下去。
“十萬伏特!”
“啊!”
瞬間,昏睡的薑子牙被電的猛地睜開眼,渾身抽搐,閃爍的雷光似乎照出了他的骨架。
這雷電來得快,雷震子收的也快。
薑子牙渾身冒煙頹然的向後倒在床上,張嘴冒出一口煙,牙都掉了兩顆,雙眼無神的望著房頂,感覺靈魂都隨著一口煙飛了出去。
“你們這幫小兔崽子,想欺師滅祖殺了你們師叔不成?”薑子牙有氣無力道。
敖丙忙道:“師叔你這都昏睡好幾日了,咱們怎麼破陣,你可想到了法子?”
薑子牙感覺眼皮越來越沉重:“無須憂慮,有道是:車到山前必有路,師叔太累了,如果沒有彆的事兒讓師叔睡一覺醒來再來商議如何?”
說著他口中哈欠連天。
眾人還想再說,就見薑子牙又沉沉睡了過去。
儘管他們已然發現了不對,但他們年輕,又不知哪裡不對,隻得退下,觀察後續。
結果到了二十一日,待侍女早上進入伺候洗臉時,發現薑子牙已氣絕身亡。
院子裡。
終於又死了一回……四不相心中長歎,它親眼薑子牙一魂一魄飄出了房間。
薑子牙離了西岐城竟往岐山上封神台而來。
柏鑒見來的是子牙是魂魄,根本不敢收留,忙將子牙魂魄輕輕的推出封神台來。
“我這是……死了麼?”
薑子牙魂魄出了封神台後昏昏沉沉,看著自己虛無的身體歎息:“我這一生也沒什麼可遺憾了,隻可惜還未去玉鼎師兄的家裡去過。”
他的魂魄隨風飄蕩,如絮飛騰,不知飛往何方。
正好,玉泉山金霞洞前。
玉鼎正有滋有味的偷窺三霄、函芝仙、石磯等人的群聊。
忽的一股風吹來,他抬眼一看見風中有道人影,看起來十分虛幻,仔細一看他‘騰’一下坐起來驚愕道:“子牙?”